听到月酆的话,司马子如脸上也浮现起一抹淡淡的感伤。
他抬头遥望北方,眉上额梢,长叹一声,感怀道:“是啊……二十载春秋转逝,昔时故友如今思来容颜依旧,当年‘漠北纵马长歌快意恩仇,哪怕月下寒窑,枯风对饮亦曾气吞山河!’唉……丞相曾以此句,追忆你父,也是道不尽的回味相思啊。可奈何,终是关山万里,人生如梦……”
说到此处,司马子如的目光突然掠过月酆身上的层层包扎,方才惊觉眼下不是感伤的时候,迅速收回了心神,微笑着看向月酆问道:“嗯,你父汗阿那环俺达可还安好?”
“父汗安好,如今仍能在马上开得十二石的硬弓,一顿能吃掉半只羊呢!”月酆笑道,看了看场中众人便问:“不知王妃与司马公将小侄唤来此处,所为何事?”
“哦,月酆啊,我与你父是结义俺达,你当唤我一声叔父,既是自家人,便不与你客套了!”司马子如神色一凝,肃然道:“乐儿至今尚无音信,方才军士来报,活捉了一名剌客,需从他口中审出些线索,想有劳你代为通译,不知贤侄可否……”
“那再好不过!月酆心中也有诸多疑团未解。叔父无须多言,速将那贼子提来便是!”月酆闻言大喜,话说到最后,却已然带了几分森冷之意。
司马子如点了点头,剑眉一挑,转头向园外厉声喝道:“带上来!”
片刻,便见何伯,领着四名军士将一名手脚俱断的黑衣人抬了过来。
何伯上前对着司马子如抱拳道:“大行台!贼人带到!为防不测,已斩去其手脚,封穴止血,请大行台过目”。
司马子如冷脸看向地上仰卧着的那名黑衣人,只见此人鹰鼻深目,褐发碧眼,颧骨高耸,两鬓生着厚厚的深褐色络腮胡子。尽管巨大的痛苦已令他的脸都扭曲得有些变形,可一双眸子却仍透着狼一般凶狠桀骜的目光,正死死的盯着走上前来的司马子如。
“贤侄,问他姓名”,司马子如与这黑衣人冷冷的对视着,对月酆道。
只听月酆用突厥语对这黑衣人说了一番话后,那黑衣人这才诧异的看向月酆,似乎对这些魏人中居然有人能说一口流利的突厥话感到十分意外。可当他看清月酆的容貌后,面目却是瞬间变得狰狞起来,竟是挣扎着欲起身扑上去嘶咬,却被一旁的何伯一脚踏在胸口,连声咳喘。
只听他断断续续的讲了一通突厥话,便听月酆怒道:“叔父,这贼子甚是顽固。他们俱是西域拜火教从小便在神山豢养出的剌客,方才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