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却章法依旧,稳稳地落在了柳妡的床上。
柳妡看着地上被斩成两截的编玉发带,然后慢慢地把目光移到沈令倾身上。
“妡儿,我……”被她清澈的眸子注视着,沈令倾颇为不自在,“妡儿见谅,我并非故意隐瞒……”
沈令倾的细白皮肤和纤细颈项实在不像个郎君所有。柳妡是合格的刺客,她曾有所疑惑,却没往心里去。
沈令倾是她的救命恩人,也是个好人。即便她心如死灰,了无牵挂,也该对这人心怀感激。是郎君还是娘子,她都不甚在意。
“不妨事,沈娘子。”柳妡平静地改了称呼,收了剑,捡起地上的编玉发带,可惜地用手指拂了一下:“如此贵重的发带……怪我太粗鲁了。”
沈令倾接过来,又挽起柳妡的手腕。她手腕上有很多陈年伤痕,狰狞地横贯在凝雪之上。
沈令倾把半截发带系在了柳妡腕上,低头说:“若真想给我赔不是,天天戴着才是。”然后把自己的手腕伸过去,“喏,也给我系上吧。”
柳妡有点迟疑,沈娘子的性子一向精灵古怪,做出什么事倒是都不算稀奇。可这……一人一半戴在腕上,未免也太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