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江蹲在桌上啄了两口,抬起头,看见一边是大总管一脸狰狞的狼吞虎咽,一边是阁主大人清风徐来的谪仙之姿,只觉得自己的眼光当真上乘。
于是抬嘴一叼,将自己的小木槽叼到了殷成澜手边。
殷成澜低头看他,灵江摆着尾巴,道:“吃吗?”
殷成澜客气的拒绝。
灵江一歪脑袋,正儿八经的说:“不然……我帮你啄几条虫子?”
殷成澜悠闲的神情一僵,咬牙切齿的一掌拍到灵江头上,将它按成了小鸡啄米:“吃完赶紧滚,回去睡你的觉,以后再给我睡懒觉,三天不准吃饭。”
灵江缓缓的哦,就是有时候这人脾气忒不好,还挑食。
灵江走后,连按歌放下粥碗,一边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递过去,一边贱兮兮的道:“爷,气着了吧?看见没,真不是我脾气不好。”
殷成澜默默地平复心情,没好气的瞥他一眼,打开了信。
没看两眼,眉目便柔和下来,仔仔细细将信全部看完。
“睿思公子可还好?也有十一二了吧,日子过得可真快,没几年就从嗷嗷待哺的小娃娃长成了绿鬓朱颜的少年了。”
连按歌望着亭外绿雾朦胧的山景,依稀能听见峰下大海翻滚拍打崖壁的声音,转眼,他们竟在这渺茫无依的万海峰上住了十余年了。
要不是那少年的羽翼日渐丰满,还真当山中无岁月。
只是时间过得这么快,连人的容貌都能雕凿一番,怎么锥心的仇恨还历历在目,阴魂不散。
想起过去,连按歌心头一阵滚烫一阵冰冷,转过头去想从身旁人的身上找到些时光无情的印证,就发现沉珂冗病没能凿去这人的清霜傲骨,匆匆十年也依旧不改他如寒石冷铁般的双眸。
要非说变,只觉得殷成澜比十年前更沉静内敛、隐忍克制……以及连按歌实在不想承认的俊美不凡。
他心里的伤感转眼就咕嘟出了一缸子醋,将自己酸的唇角直撇。
殷成澜将信给他,连按歌接住看罢,微微一讶,挑起一端眉毛,说:“睿思公子想要入寺修禅?”
趁间隙,下人送上了一套茶具和茶水,殷成澜斟了两杯茶,将一杯放到他面前:“嗯,你怎么看?”
连按歌下意识摸住茶杯,喝了一口,唇齿间一片甘苦:“属下不知道该怎么说,睿思公子性温润情寡淡,不急不缓,沉着冷静,在少年人里实在难能可贵,可他又偏偏不是普通人,这番性子也不知道是好是坏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