寻魔人从小床上跳起,冲向农夫,把他抵在墙上——匕首尖距离农夫的喉咙只有几寸。
“它在哪?”
“什么?”农夫的声音颤抖着,充满疑惑。
“你的野兽。”
“在,在树林里。”
“它晚上回你的小屋睡觉吗?”
“什么?”
“你的吊床。”瓦尼斯示意了一下那张网绳床。“征战的日子久了,它就成了你的老伙计。”
瓦尼斯将匕首贴到老汉的皮肤上。“那床垫又是谁的?”
“是……我女儿的。”农夫说道,轻瞄了一眼男孩。“她去年冬天夭折了。”
男孩看着那张床垫。的确是给小孩用的。
但不止是床垫。还有一只木碗和勺子,还有一把练习用的剑,尺寸也不是给大人用的。如果他能看穿谎言,那么……
“咱们去给她扫墓。”瓦尼斯说。
“没有墓。”老父亲说道,羞愧地躲闪着眼神。“野兽把她带走了。”
“就像它弄死你的牲口那样?”瓦尼斯冷笑道。“我打赌只要仔细找,就能在你农场里找到这只野兽。”
“这里什么都没有。”男孩说。“我们该走了。”
“小子,你看桌子上是什么?”
他看着马尔森诺的尸体。血染的双眼无神地睁着。枯朽的触须已经缠住他的脖子,爬上他的脸。
“是什么!”
“马尔森诺……是马尔森诺。”他开始哽咽。
“是一位寻魔人,小子。是我的弟兄。”瓦尼斯说出的每个字都透着愤怒和痛苦。“他是你什么人?”
马尔森诺是唯一一位对他展现善意的寻魔人。他将男孩作为真正的德玛西亚人接纳,不在乎他的灾疾。
“他是我的朋友。”
“对……而他是被法师杀死的。”瓦尼斯说。“这个人正在隐藏一个法师。一个危险的法师。”
男孩回想起小女孩的强烈闪光,还有死去牲畜的焦灼伤痕。
“我们该怎么做?”瓦尼斯问。
男孩用袖子抹了一把眼角。
“我们严守秩序。我们维护法律。”
瓦尼斯带着男孩和农夫来到外面,用长棍把他们向前推。三人站在牧场上,看着谷仓和室外厕所。他用长棍戳了一下老汉的肋骨。
“喊你女儿。”
农夫缩了一下身子。“她没在这。”他说。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