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替同门报了仇。沈逢渊夸他做得好,神情却隐隐可见疲惫,看向拾花剑的眼神满是解脱。
那时,顾余生便察觉出了不对劲,他已接受了释英或许永远不会注意自己的事实,也下定决心成为一名出色的剑修,默默守着仙草生长。可他从未想过,若有一天沈逢渊不在了,自己该怎么办?
只可惜,不论他有没有做好准备,那一天还是来了。顾余生二十三岁那一年,天岭宗发生动乱,其最具权势的大长老天方子突然闭关,宗主宣告退隐,只由轩齐子主持宗门事务。
天岭宗的权势斗争世人皆知,顾余生本不觉有什么,可消息传来的那一天,沈逢渊竟是亲自去了无烽城。
没人知道那几日发生了什么,当沈逢渊返回时,已褪去素日驻颜的老年面目,恢复了曾经的青年容颜。最初被那人呼唤时,顾余生还不敢相信这宛如青玉的谦谦君子就是自己师父,直到看见其不知被多少鲜血浸染过的佩剑,方才惊讶地上前相迎,连忙问:“师父,天岭宗发生了什么?”
剑修在同阶修士中以一当十,又因入门便经受残酷磨砺,长久作战能力远胜普通修士。然而,那时的沈逢渊作为最强剑修,竟是已经脱力,只能依靠佩剑勉强站稳,不得不唤来徒弟搀扶自己。修士不会轻易改换驻颜,沈逢渊恢复青年面貌,只是因为他遇上的对手太强,老者身躯已不能应对,他必须以巅峰状态前去迎战。
顾余生不明白,世上到底有何人能将东灵剑阁掌门逼到如此地步?然而,被他搀扶的沈逢渊已失去所有力气,在沧浪峰打坐三日方才恢复一些修为。
那时,沈逢渊睁眼后的第一句话是,“我的一个故人死了。”
只是这样没头没尾的一句话,便又没了声息。他拿着一对双鱼玉佩,对着灵山的万千山峰陷入沉默,似在回忆,又像在发呆,良久,方才喃喃叹着,“不是关系多好的人,我们认识了三百年都没坐下好生聊过几句。可是不知道为什么,他一死,突然感觉这个世界很空,居然有些寂寞。”
顾余生不知道他所说的故人是谁,沈逢渊也没再提,只是待他修为恢复,便发出了一道改变东灵剑阁未来的命令:“所有东灵剑阁弟子齐聚沧浪峰,整军备战,我们……全力进攻雪衣天城。”
那时,雪衣天城没有掀起任何风波,顾余生虽为释英几番前往调查,却也没有寻出大的错漏。以一己之力对抗北方五派,此战不可能赢,然而,沈逢渊的决定却没有丝毫动摇。临行前,他欣慰地看了一眼顾余生,告别时的语气仍和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