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嬷嬷来不及平息喘息,焦急的道:“才刚老太太就说乏累了要午歇,我与春草伺候着在临窗的围子床躺下,老太太吩咐我去办些事儿,是春草留在一旁守着。谁知这小蹄子见老太太睡熟了去换个衣裳的功夫,人就不见了!”
哎呦喂,您这不是害人吗!自个儿是摘干净了,可不管别人的死活?
春草欲哭无泪,她一泡尿的功夫老太太就丢了,这责任岂是她能担的起的?
“净房又不远,我原就是想快些回去给老太太打扇的,谁知道一进门发现围子床空着,以为老太太是走开了,可里外都找过了,竟不见人。”春草跌坐在地,呜呜咽咽哭了起来:“老太太若有个闪失可怎么好啊!”
内宅丢了主子,真正追究起来随同伺候的丫鬟婆子哪一个能好过?春草如此一哭,蒋嬷嬷等人也都人人自危,焦急的脸色惨白。
宋氏拧着眉,当即道:“先莫惊慌,说不准老太太是在园子里走动走动也未可知,蒋嬷嬷,你立即分派人往各处去寻,春草去带上几个人,将府里前、后、侧门都查看一遍,瞧瞧是否有人见老太太出去,还有,二门和后院里也仔细问问……这事儿瞒不住老太爷了,须得让他知晓,蒋嬷嬷是老太太身边的老人,还是你去给老太爷回个话。”
什么,让她去?
那么多人可以使唤,做什么偏要点选她啊!大夫人这是看她不顺眼要害她!
蒋嬷嬷最了解老太太与老太爷的感情。当年老太太选择了老太爷实为下嫁,老太爷多年来对妻子存着歉疚,觉得娶了她实则亏欠她良多,要么能那样纵容了她一辈子?别看年纪大了,老太太依旧是老太爷的心尖尖,平日里淡淡的,实则却是关心的。
如今人好端端在内宅里却丢了,老太爷万一动了怒,拿锯子刻刀神马的往她身上招呼,她受得住么!
“大夫人,我……”
蒋嬷嬷刚要推辞,宋氏就拉住了她的手,重重的握了握,用“我看好你”的眼神望着她:“蒋嬷嬷是老太太身边最得力的人,我年轻,见识又少,等闲遇上事儿就已经晕头转向,还要多仰仗你。”
高帽子戴上,蒋嬷嬷再推辞就是不识抬举,亲切奉承的言语又叫她受用,也不好直言拒绝了,只能更恭敬的还礼:“大夫人抬举了。老奴这就去办。”说着回头吩咐人去。
众人都各自退下,宋氏快步回了东跨院。
一进院门,却见傅萦坐在廊下的醉翁椅上,却不是像往常那般舒适的斜靠,而是正襟危坐,神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