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顾虑;或许是没有绝对能杀死对方的把握,贸然动手,殊为不智。
或许只是因为这个雪夜似曾相识。
桥上桥下,没人再进一步,自然也没打起来。
“你现在出现在我面前,是觉得我不会杀你么”
玉展眉的声音没有昔年在雪原上的冷硬执拗,反倒因为所修功法的原因,无论说什么,语调中都带着春风拂柳的柔美。即使在说生死事。
她习惯了这样的声音,但柳欺霜不习惯。
“不。”柳欺霜不自觉的就想皱眉,目光越过石桥,落在不远处。
境界所致,如果她想,可以看得很清楚。
玉展眉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。
不远处是城郊的几家农户。有沧涯的庇护,乱世的烽火还没烧到这里。暖黄色的灯光从一扇扇窗棂里透出来,照亮地上的积雪,将白雪也染成暖黄色。
依稀可以听到妇人温声哄着啼哭的孩童。不知哪家飘散出米酒的香气,在寒冷的空气中浮动。
风雪茫茫,暖酒昏灯。世间温情,莫过于此。
柳欺霜没再说话,玉展眉已知道她在想什么。
不由神色微讽,她似是反问对方,又似在问自己,
“可笑,我既然选了这条路,又怎么会贪恋世俗的美满”
仿佛为了证明这句话,她低垂的广袖微微震动,瞬息之前落下的薄雪再不能近身。无形的屏障将她周身空间割裂,飘飞的雪花被切割成更细密的碎屑。
伴着细微而刺耳的“喀吱”声,无数龟裂的纹路从石桥延伸到冰面,一路延伸到柳欺霜脚下一寸处。
柳欺霜感受到天地间乍起的杀机,如锋芒在背,亦如剑锋迫在眉心。几乎是本能,一身真元便催发到极致,雪落在她身上,瞬间蒸发,升起薄薄的雾气。
她们都处在随时可以暴起出手的状态,却再次选择了不出手。
柳欺霜不知道该说什么。似乎说什么都很多余,都是废话。
雪夜的谈话走到结局。
“你走吧。下次再见,便要分生死。”
玉展眉身影微晃,瞬息间飞掠冰湖,回到远处高如楼阁的大辇上。大辇被人抬起,飞速向东边驶去。
柳欺霜想又是这样,说着让我走的话,你自己却先走了。
她从回忆中醒来,面前还是百年不变的静室。思绪被梳理顺畅,便开始吐纳入定。
其实师父数百年前一句话就说清了,道不同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