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风萧瑟时节,云阳城里落叶纷飞。
学府里几位先生要带着学生们要去登高秋游,正浩浩荡荡穿过勤学殿,往府门外走去。红衣垂髫的小童抱着几卷书册,走过回廊与垂花门,来到栽满槐树的院中。
童子将书捧给藤椅上靠着的先生,见翻开后是几卷剑谱,不知想起了什么,生出些好奇。忽然开口问道,
“听说剑圣与先生是至交好友?”
脱口而出后不禁懊恼,即使先生温和大度,自己也不该探听这种事情。
但李土根没有觉得被冒犯。
“哪谈的上什么至交,”他在槐树下喝茶,眼底一片淡漠,“不过是认识的时间久了。”
童子不敢再问,行礼退了下去。
于是空荡荡的庭院只剩他一个人,寒凉的西风扬起落叶。
李土根从不认为自己需要什么至交好友。便觉得卫惊风大概也是一样。
他从茶汤的波动里看见眼尾皱纹与星白鬓角,心想还真是老了。
但卫惊风呢?
卫惊风是不会老的。
永远是少年,永远热血沸腾,意气风发。无拘无束的性情,举世无双的剑道,眼中总有不平事。天下间再找不出第二个。
可见老去这种事情,与面容年龄统统无关。
老了就会怀念过去,这样说起来,还真有些想念卫惊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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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他们都还算年轻,学府还没有藏书楼,只是个不大的私塾。剑圣没有飞檐可踩,只好立在院墙的灰瓦上,居高临下的说道,
“李土根,有一伙人要杀我。”
他风尘仆仆,发髻零散,袖口沾着凝固的黑色血污。形容狼狈,眉眼间却一如既往的神采飞扬。
有性命之危不去师门求救,反而改道中陆,来了澜渊私塾,也是怪事。
李土根就立在窗前写字,闻言蹙了蹙眉,“没有你这样的。三年不见,一见面就约我去杀人?”虽是这么说,手上却没停,收书归架,倒水洗笔,拿着阵盘就往门外走。
卫惊风挑眉,“那我应该挑个良辰递拜帖,坐下喝杯茶,然后再约你去杀人?”
两人说着已出了院子。
“那些人在哪儿?”
“今夜到云阳城郊百里外。”
“你来的迟了,若是赶在昨日,我能在云岭中布阵。”
“……”
这世上有很多种朋友,有一种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