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大早,吕副县长上门送来了通行证,还安排了一辆新马车。
新马车外面看起来十分结实,虽然有些地方还是用木板拼接起来的,但大部分地方都用铁皮在外面包好。唯一不足的地方就是,车里面光秃秃的,只有木板搭起来的座位,看出来是刚刚赶工做出来的,木材还有股新鲜的淡淡香味,上面还留着些毛刺。
唐青把原先坏掉的马车里的棉花都抱出来铺在座位上,又从空间里翻出新的粮食藏进车子里的夹层抽屉。
一行人踏上了去木河大道的行程。
有了通行证,行程十分顺利。唐家一行人没有耽搁地一路向省城赶着路。
省城火车站外一群农民打扮的汉子站着抽烟,一色儿地穿着浅灰色的长衫,普通至极。
其中一个流里流气的瘦小个儿边划着火柴,给他身旁比他高上一个头的人点火,一边有些惶惑地说道,"老,老,老大,咱们真的要干这一票吗?对方可是戚家啊,还是京城的那个本家,一般人惹不起的。"
“这时候说这话,大毛你是不是智障啊,吴婶那么精明的一个人,怎么把儿子养成你这么个孬货,不接这个单子,大家跟着你喝西北风啊,合着你老娘和你媳妇儿天天喝水就行了?”被称为“老大”的弹了弹手上的烟灰。
“老大,我还没媳妇儿呢。”大毛轻松地嘟囔着。
“说什么呢,大声点说话会死啊。”说完“老大”就伸脚踹了下大毛,正好踢到他肚子上。
“没,没什么,我刚刚说,老大你说得对!”大毛谄媚道。
“老大”嘴边浮出个冷笑,道:“你给我记住,下次再说这种关于“我”的实话,就给老子大声说,你老大我从来不怕听实话。给我滚去路上看看,咱们等得人来了没?“
被警告的大毛先在地上着实地滚了几下,连身上沾到的土都没拍一下,就起身去火车站门口的大路上仔细看着一辆辆过来的马车。
老大看着滚着出去的大毛,猛吸了一口烟,道:“傻鸠。”看着手里已经燃了一半的烟,老大心里的火又蹭蹭地冒起来,骂道:“点烟都不会,点那么大火,这么点烟丝抽几口就烧没了。”又猛吸了几口,舍不得地扔在地上:“要命的金贵东西。”
这时候,旁边有一个中等身高的汉子走过来递了一支烟给“老大”:“老大,稍安勿躁。”对着这个文雅汉子,“老大”像是一瞬间脱去了刚刚的神气劲儿,道:“暧,我懂,我懂。”说完很不自然地自己寻了火柴点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