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里黄婷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。
从屋子走出的村长妻子,满脸凄楚,全然不见刚刚满脸的戾气。
她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,对着唐青她们解释道:“自从收养这丫头,家里就祸事不断,本来一件善事,最后变成这样。可见,人有时候就是不能太好心,我们俩口子当初看她可怜,招了这个祸根回来,结果害了自己儿子......”
村长扶住她的肩,两口子头靠着头,互相轻拭着眼泪。
“村子里得病的人大概有多少?”戚安轻靠着车门,看着村长问道。
“刚开始还只有几个,现在已经有十多个了。”村长松开妻子,紧握着她的手,声音还有些哽咽。
“除了你屋里的病人,其他人都关在哪儿?”戚安继续问道。
“得病了的都被安排在村西的木屋里。这事是村里人自己组织的,可不是我起的头。刚开始,我就不同意,可是他们人太多了,我管不住他们。”村长有些心虚。
“呵呵,我问这话没别的意思,就是看看村里有什么事情,是我能帮上忙的。我年纪轻,但蒙几位好友不弃,被引为知己。最近,正好有一位杏林中的友人路过这里,不如请他过来看看。他医术高超,治愈这种怪病的概率挺大的。”戚安很是和善地对村长笑道。
村长早年受过些私塾教育,但骨子里还是个农村的粗人,一下子直面风光霁月的戚安,紧张地说不出话。
一旁的村长妻子听了戚安一长串的话,云里雾里,只注意到了最后一句:可以治怪病。她“啪地”一下,跪在地上,对着戚瑜哀求道:“你们是京城来的贵人,认识的能耐人多,救救我儿子,救救他,他才十三岁,一辈子才刚开始,他就是我们夫妻俩的命,只要把他救回来,让我和他爹做什么都行,我们已经是半截子入土的人了,这辈子也就这样了,可是他不能啊,他不能死啊。”
“婶子,你先起来,唉,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。你放心,回去我就传消息给我朋友,让他尽快来这儿瞧瞧。”戚安连忙把她扶起来。
临出门前,村长夫妇俩不住地落泪说着谢谢。
等到车子已经开出了利瓦村,戚瑜突然反应过来:“小叔,不是说带我们出来散心,顺便看看村里的美景吗,我们还什么都没看到,就这么走啦。”
“放心,以后看的机会多得是。”戚安曲起手指,弹了弹他额头。
“以后?可是我们不是过几天就回家吗?”戚瑜揉了揉被敲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