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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愣了片刻,拔腿往楼上跑。
梁君子的办公室在楼上。
楼上一个人都没有,梁君子的办公室没有上锁,高穹轻易地走了进去。
办公桌和资料柜都有些凌乱,他看到桌上放着几份文件和报纸。
《人权法令正式通过,全球八个人类基因研究基地被永久关闭》。
《“新型人类”的揭露引发恐慌:如果他们是人,那我们是什么》。
《全球各地爆发地球本位主义者游、行》。
他拿起报纸细看,游、行新闻的副标题赫然是一句“新型人类的去留引发大讨论”。
高穹只觉得寒气从背脊窜上了脑门。
所谓的新型人类,应该是指他和梁君子这样的,而“去留”,则是生死。
他立刻抓住那几份文件,快速翻看。
有一两份全是英文,他认不得,但其中一份印着红色“绝密”印戳的文件他是能读懂的。
全球共有八个人类基因研究基地,包括高穹所在的010南极科考基地和梁君子生活过的012基因基地。八大基地同一天全部关闭,所有研究人员接受隔离检查,所有研究内容都要封存并上交由联合国组织的审核委员会。而作为研究体的新型人类,则要被完全隔离关闭起来。
高穹再次翻看英文文件,他在其中一份里看到了梁君子的名字。那三个中文字被标示起来,旁边是重点保护对象的词句。
高穹扔了这些文件,从衣架子上抓起一件基地制服披在身上,立刻离开梁君子的办公室。他竭尽全力让自己保持镇定,穿上制服搭乘电梯。
电梯花了十几分钟时间,缓慢抵达一楼。
在这十几分钟时间里,高穹确定了自己的想法:他要逃出去。
在010基地里已经足够憋屈,他根本无法想象另一种“”隔离关闭“是什么滋味。仅从报纸的报道和文件的严厉措辞里他已经能读懂,外界对于他这种“”新型人类“是恐惧并抗拒的。
电梯里有人进入,有人离开。高穹发现自己偷穿制服并没有意义:认出他来的人不少,但没有人说话。研究者也要被隔离,现在已经没人在意这个研究对象的去向了,每个人都在紧张地拨打电话,或是跟家人,或是跟朋友。
电梯抵达一楼,门一开高穹立刻跑了出来。他穿过宽阔的大厅,穿过不时爆发出哭声的人群,顺着狭长的通道往外跑。
梁君子就在通道里,他刚刚挂了电话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