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梁夫子有条不紊的叙述中,黄莺得知,半个月前,夫子很久不联系的长嫂突然让人送来信,说是给她寻了一门亲事,让她回家定亲。
得知此事,梁夫子脑子顿时嗡的一声懵了,她守寡多年,看尽人情冷暖,早绝了再嫁的心思。
何况,嫂子的为人,她最是清楚。当初,夫君过世,她被婆家扫地出门,唯一的长兄非但不容,长嫂甚至在门前堵着将她一顿好骂。说她是丧门星,祸害完婆家,居然还想祸害娘家。
一番话说得梁夫子无地自容,不得已远走他乡。
她一个女子,漂泊在外,可想而知过得有多艰难。
便是如此,她也未曾嫉恨,礼数丝毫不废,婆家、娘家,年节礼物分毫不少。
“夫子。”黄莺握着梁夫子的手,“您的想法呢?”
梁夫子苦笑一下,“我能有什么想法,逼迫过了,不过一死而已。”
“夫子!”黄莺眸光一紧,紧紧握住她的手,声音都哽咽了,“您别吓我,莺儿胆小。”
梁夫子回过神来,察觉到自己居然在小辈黄莺面前说这些,一时有些羞赧,勉强笑了笑,“莺儿别担心,夫子没事。”
黄莺将头靠在梁夫子怀中,声音诚恳沉稳,“夫子若是信我,这件事就交给莺儿吧。”
梁夫子噗哧一声笑了,点着她娇俏的小鼻头,笑她,“你这个小管家婆,如今居然还操心起夫子的事了!”
黄莺哼了一声,皱皱鼻子,“别人的事我还不稀罕管呢!”
——
黄莺回到院子之后,立刻让绿意去叫黄达。
黄达一到,她赶紧简单将夫子的事说了一遍。
黄达也很气愤,但又无可奈何,人家长兄做主天经地义,黄家根本没有理由插手。
“大哥,别想得太悲观,说不定先生兄长找得人家很不错呢。”黄莺道。
黄达可不傻,若真是关心妹妹的兄长,岂会这么多年不管妹妹的死活?
哼,他将来可不会欺负莺儿,一定会对莺儿很好很好的。
想到这,黄达又觉不对,赶紧呸呸呸,直道:“坏的不灵好的灵!”他的妹妹可不会这般坎坷守寡,肯定幸福美满一生。
黄莺垂眸深思了一会,道:“大哥,你派人去陈家相中的人家瞧瞧,打探一下,看着靠不靠普。”陈家就是梁夫子的娘家,她夫家姓梁。
“好嘞。”黄达道。
“等等。”黄莺叫住往出走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