杭州祝家。
石老太太指着儿子儿媳妇大骂,“糊涂啊,糊涂,你们这是要气死我!”
真是儿大不由娘啊,人老了,眼花耳聋,连儿子媳妇也是面上恭敬,背地里阳奉阴违。
祝家老大见母亲捂着心口直喘,噗通一声跪在地上,膝行过去,称呼也忘了尊称,亲昵起来,“娘,娘您别吓儿子了。”
石老太太一巴掌拍开他,捂着眼睛淌眼泪,“我没你这个儿子,被你们这么蒙混,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,还不如死了,找庆儿去。”庆儿就是罗妃,沈璋的母亲。
“娘……”祝家老大呜呜哭着,头埋在石老太太双膝泪流不止。
媳妇薛氏也跪行过来,“母亲莫急,身体要紧,千万别伤了身子。”做人媳妇的,要比儿子更悲伤,此时薛氏已经双眼红肿,声音哑得快说不出话来了。
“我要这身子还有何用,看你们糟践我孙女吗?”石老太太气不打一处来,随手抄起茶杯像薛氏砸去,“湘儿是你亲生女儿啊,你居然这么祸害她!”
茶杯气势汹汹朝着薛氏扔过来,老太太正在气头上,她可不敢躲,只硬生生受了,额头顿时青紫一块。
见媳妇受了委屈,祝家老大有些心疼,忍不住为薛氏辩驳,“娘,那诚意伯家老二是什么货色,您还不清楚吗,吃喝嫖赌,不成器,如今还弄出去外室子出来。湘儿嫁过去,不是更委屈!”
“你这是怨我了!”石老太太双眼一瞪,“当初是谁非要结这门亲事的,我跟你说过没有,诚意伯家虽然不济,但到底是世袭罔替的爵爷,咱们配不上。而且人家主动求上门来,定是儿孙不济,可你听吗?你听吗?你要是肯听我的,湘儿如今能落到如此地步!”
石老太太气得呼呼喘气,“你这是要气死我啊,我可怜的庆儿过世,你这个做舅舅的非但不照顾外甥,反倒躲得远远的。更是怕丢了诚意伯家这份亲,千方百计巴结人家,若不是你这般纵容,他们敢这么糟践湘儿吗?二公子我是见过的,从前也是乖巧孩子,可你看看你,上赶着巴结,送钱送物,人家怎么可能不看低湘儿。”
“娘……”祝家老大叫了一声,却一句也不敢辩驳。
石老太太真是失望啊,祝家的灵气都跑到娘子身上了,儿孙一个比一个不成器。
明睿落寞时,他们躲得远远的,等人家风光了,他又跑过去摘桃子!
那是皇子龙孙啊,岂是好糊弄的。
本来有她在,明睿也承这份情,定会看顾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