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入营地之内,赵德言取代了之前执失思力的位置,与赵云泽策马同行。执失思力则落在赵德言身后,与温彦博的马车并行。
赵云泽虽然此时看不到执失思力的脸色,可他想也想的出来,执失思力此时望向赵德言的脸色,一定难看的很。
“赵大人观这大营如何”赵德言笑眯眯的问赵云泽。
赵云泽一笑,道:“倒是颇为雄壮。可就算再雄壮,这也是人家突厥人的地盘,哪里也比不得自己故土好呀”
他这话就是在挖苦赵德言背弃祖宗,做突厥的官员了。
赵德言哪里听不出赵云泽话里的意思,他冷然一笑,道:“谁人不恋故土可故土之人若是对某人冷漠以对,也怪不得那人另奔他乡寻前程了。他乡有英主,他乡有富贵,他乡又哪里比不上故乡”
赵云泽摇头一笑,念出了一首诗:“陋室空堂,当年笏满床;衰草枯杨,曾为歌舞场。蛛丝儿结满雕梁,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。说什么脂正浓、粉正香,如何两鬓又成霜昨日黄土垅头送白骨,今宵红绡帐底卧鸳鸯。金满箱,银满箱,转眼乞丐人皆谤。正叹他人命不长,哪知自己归来丧训有方,保不定日后做强梁;择膏粱,谁承望流落在烟花巷因嫌纱帽小,致使锁枷扛;昨怜破袄寒,今嫌紫蟒长。乱烘烘你方唱罢我登场,反认他乡是故乡。甚荒唐,到头来都是为他人做嫁衣裳。”
马蹄哒哒,像是为赵云泽打着节拍。这首红楼梦中的好了歌注被赵云泽用一种低沉的声音吟出,听在他近郊之人耳中,人人都有所感。
“赵大人倒是好文采。可这首诗,若是看破红尘之人吟出,倒也贴切。但赵大人同样身为官员,同样在追求功名富贵,却说什么甚荒唐,如此言行不一,岂不可笑之极”赵德言反过来挖苦赵云泽道。
赵云泽又摇了摇头,道:“正常人谁都向往出人头地过好日子,追求功名富贵本也没错。可这追求功名富贵的手段,却很值得商榷呀赵太师莫非以为为了追求功名富贵,就可以不择手段,甚至是做出数典忘祖之事也可以吗那这富贵,想来享受的也不会心安理得。夜间昧心自问,难道就不感觉愧疚这富贵,怕也不会长久,到头来,终是一场空啊”
**裸的打脸,让赵德言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了。可赵云泽又没有点名提姓,他也无法发作。
稍一沉默,赵德言大笑道:“哈哈,若非某知道赵大人是武官的身份,还真以为你是大唐哪个学府中教化学子的教授呢。赵大人如此喜欢说教,不去教书育人真是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