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落卷两个字,却是殊为不易。
闫炳辉闭上了眼睛,慢慢的道:“此卷,榜首。”
这简短的两个词,似乎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。
闫炳辉坐倒在椅子上,一动不动。
其余副主考都相顾变色,这等于是在无视宰相的要求啊!
别说闫炳辉是宰相的门生,半个弟子,就算是这些跟宰相没什么交情的文官,也都很敬重宰相。
闫炳辉居然如此直接的违背宰相的要求,这让众人都很费解。
况且,他为的还是殷大帅的儿子,跟他们这些文官都不是一派的。
有官员忍不住道:“大人,这,是不是要重新思量一下?”
闫炳辉单手支着头,另一手无力的摆了摆。
闫炳辉道:“不,就定此文为第一,殷明……就是今年的解元。”
他长长的叹息一声,道:“‘政合律,刑为公’,就凭这一言,就可以为榜首。”
“我若昧着良知,强定他为落卷,此生都良心难安啊!”
其他人官员看闫炳辉的眼神,都变得很复杂,其中有钦佩,也有不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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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日后,贡院门外,张贴出了乡试的中举榜单。
乡试的档次虽然高,但是有资格参加考试的人却比童生试少的多,是以很快就评判完了卷子,定出了榜单。
整座洪京城都喧闹起来,大街上敲锣打鼓,好不热闹。
这倒不完全是为了庆祝文举,更是在庆祝三日前就出了榜的武举。
武举不比文举,还要判卷。
武举当日,便评出了第一名,以及后面的榜单。
而过去七日后,文举也出榜,把喜庆的氛围再推向一个高潮。
中举的人家更是张灯结彩,倒悬红绣球,显得喜庆万分。
乡试不比童生试,选的是举人。
一成举人,在民间就被尊称一声“举人老爷”,才算是真正有功名在身了。
举人可以出仕,可以免税、免役。
虽然比不上武者有禄粮可拿,却也足以让人艳羡。
对于很多没机会习武的寒门子弟来说,这也算是出人头地了。
殷大帅府上,更是被报喜的人给围了个水泄不通。
殷明刚刚起身,就听到外面一片喧闹和鞭炮的声音。
他起的并不算晚,只是来报喜的人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