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瘦削的拳头都攥得紧紧的,显然极为愤怒,却没有一人敢于说什么。
不是他们没有风骨,而是在这个世界,武者贵,文人轻,早已是常识。
赵峥神色愈发的蔑然,正要继续前行,却忽然眼神一凝,停住了目光。
他冷冷的看着一个须发花白的老人。
龚沁中却是丝毫不为所动,只是淡然的坐在原地。
他不与赵峥对视,却也没有丝毫回避、畏惧的意思。
龚沁中可不是寻常文人,他是老宰相的弟子,昔年济上学宫的教授。
可以说,他若非被贬至此,必然也是文道中的领袖一级人物。
寻常文人或许畏惧赵峥,他却视赵峥如无物。
除了龚沁中,还有一人面露不忿,闭着眼一副不理会赵峥的模样。
正是那日第一个翻墙而下,拜倒在殷明面前的刘骥。
不过他的勇气魄力,比之龚沁中,自然就要差许多。
赵峥冷声道:“老东西,你在我面前装什么装?”
“莫非以为倚老卖老,我就不敢揍你么?”
龚沁中依旧不为所动。
看其姿态,俨然是不屑于赵峥答话。
赵峥愈发愤怒,当即便要发作。
忽然,前面传来冷冷的一声:“狂徒,你敢在本府面前放肆,当面殴打老者吗?”
赵峥一愣,抬头看去,却是那少年省府,正神色冷冽的看着自己。
赵峥不去理龚沁中,看向殷明道:“哼,小子,少在我面前摆谱。”
“我给你一条活路,你立刻放了我大侄子,亲自为他牵马,送他回府,再向聂叔磕头赔罪。”
“如此,可免你一场杀身大祸。”
殷明摇摇头,心中思量,这封西还真是混乱。
此人看来也是封西军中权贵,居然放肆如此,于自己当面口出狂言。
这时候,聂立也慢慢跟了上来。
聂立此时一脸冷冽,哪里像在家中那般,一副纨绔之状。
他虽然也算是纨绔出身,但是成家立业多年,早就明白做事要分清场合。
他平时可以像年轻时一般纨绔,但是真遇到事,也绝对担得起来。
聂立慢慢的道:“省府大人,磕头赔罪倒是不必。”
“你适才不是要判我儿罪么?”
“我已到了,就请明言我儿有何罪,然后放回我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