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黑得越来越早,等吴静从发呆中回过神,发现实验室黑摸摸的,好像被蒙上了一层黑纱。她下意识地拉开抽屉想拿出止疼药的药盒,可抽屉深处空空如也,她这才想起,药盒早上时被舒浔拿走了。吴静眼中忽然盈满了泪光,双手握拳,狠狠摔上抽屉,发出巨大的碰撞声。
舒浔!舒浔!吴静忘不了第一次见到舒浔时的情景,那是开学后的例行教师大会,她老远就听见清脆悦耳又充满女人味的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,回头一看,舒浔穿一件全白连衣裙,款款走过她身边,肩上粉色小包装饰的亮片反射着阳光,所过之处,似乎还余有一阵淡淡清香。这个女人并不让人惊艳,却自有一种淡定独特的美,与生俱来的气质让人见之忘俗。
后来听说,她也毕业于刑侦大,而且还是左擎苍教授的未婚妻。
她居然是那个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左擎苍的女人啊!
在吴静看来,舒浔简直就是人生赢家。
她不禁阴暗地想,如果舒浔遇见杨捷,那会是怎么样一种惨状,是不是和她自己一样,被那个禽.兽骚扰、胁迫、强j,最后不得不顺从。杨捷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变.态.狂,喜欢各种不堪入目的玩法,以折磨女人为乐,还从来不做安全措施,以至于她落下严重的性病,几年来,每天在下.身的奇痒、恶臭中痛不欲生,每次独自到医院检查,都要承受医生鄙视和嘲笑的目光,吃事后避.孕.药跟吃钙片一样频繁,但还是流产过三次,三十岁时就已经被诊断出——再也无法生育!!
每当想起杨捷,吴静就感觉到一阵窒息,好像马上就会死去。当年自己还是他的学生,觉得他和蔼可亲,甚至多次向自己的同学、朋友说起杨捷老师是如何风度翩翩、认真负责,不但在学习上给予她许多帮助,她感冒时还亲自带她去校医院看病,还提出让她考博,并成为他的助教。直到有一天,他借口带她看看实验室的器材,将她骗进了密封室。
噩梦就那样开始。
事后吴静想报警,正当犹豫时,杨捷给她看了几张照片,威胁她,如果敢告诉别人,他就把这些没有经过马赛克处理的照片全校分发,还要寄去她老家,给她的父母和亲友看个清楚。
这个社会对女人的宽容度远远低于男人,尤其在这样的桃.色.事件里,男人总能在风波中置之度外,而女人却成为众矢之的。强j他人的男人一下子就被人忘了,而被人强j的女人到哪里都会引起一阵窃笑和指指点点,好像一切都是她们自己行为不端造成的、都是活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