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面,老鼠出溜溜地往前窜。
众人都惊喜,记录官要再看一回,王汉也是得意,把老鼠尾巴往死里拧,拧到实在拧不动,放去地面,老鼠跑的欢快,众人都叫好。
可能是两边轮子不一样圆,也可能是地面不平,老鼠中途拐个弯儿,往右边走廊去了,王汉正要进去追,走廊里跳出一名身穿皮甲的威武大汉,一声大喝,将老鼠踩了个稀碎。
踩了还要笑,“哪里逃。”
脚拿开,却是一堆烂皮毛,兀自奇怪,“咦?”用脚翻了翻,才看到,下面是木板纸片混合的玩具老鼠。
王汉要发脾气,要骂人,却不知从何骂起。
记录官战战兢兢过来:“哎呀,哎呀呀,这可如何是好,这是呈给官家的,你?你怎么给踩碎了?”
那皮甲军汉立时愕然,面上有了恐色,嘴唇都抖,“我以为是真老鼠。”
记录官看王汉,王汉郁闷,双手抱胸,“赔钱吧,一百两。”
军汉闻言,面上焦急,“这老鼠是你的?”
“喏,这老鼠是我用了整整半年时间,寻遍大江南北才找到好材料,又花了九九八十一天耗尽心血制成的白玉锦毛鼠,原本想献给官家图个奖赏,你倒好,一脚给我踩碎。”
军汉释然,手搭上王汉后肩,“兄弟借步,赔偿好说。”
如今碎都碎了,王汉气也无用,捡了老鼠尸体,随着军汉向外走,两人在外面站定,军汉提议,正好午饭,不如边吃边谈。
王汉来此也无朋友,见军汉面善,也说正好。
两人去了店里,军汉问吃什么,王汉只吃牛肉,军汉面有难色,自己要了肉丝面条。
如此让王汉过意不去,想来是军汉家中不富裕,对小二道,“面条免了,四斤牛肉,两斤酒。”
肉是盐煮肉,酒是甜酒,正对王汉胃口。要完对军汉道:“无需多虑,这顿我请。”
军汉忙道:“万万使不得。”
王汉摆手,“不必多言,饭我可以请,该赔的钱你得赔,一文不能少。”
军汉尴尬,又问,“兄台高姓大名?”
王汉回个喏,报了自己姓名,又问军汉姓名,何处任职。
军汉回答,“姓陆名谦,禁军教头。”
禁军教头?!
王汉眉毛一抖,对陆谦名字不熟悉,但对禁军教头很耳熟。仔细看对方,二十七八的样子,宽额方脸,八字须,温和敦厚,像个老好人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