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学生都是极有朝气的,顾舒窈乐意与他们待在一起。有些事她早就抛到脑后去了,若不是这回突然在路上遇见殷鹤成,转眼一个多月就这样过去了,她甚至觉得从前那个帅府中的未婚妻和自己是两个人。
到了他们预约的她身旁的同学议论殷鹤成,吴楚雄还记着前两天公共租界的事,愤愤不平道:“盛军里的亲日派殷鹤成就算一个,他是日本陆军军事学院毕业的,日本现在的那个首相田中相本一直把他当做得意门生。”
又有一个男同学“啧”了一声,“日本人的得意门生,今后他要是袭了他父亲的职,不知道还会干出什么事来!”
顾舒窈抬头看了一眼那个男生以及吴楚雄一眼,他们眼里都充斥着鄙夷,可她突然记起有一天晚上他曾对她说过的话,他说他在日本的那几年如履薄冰,因为生怕丢了中国人的脸。如果真按殷鹤成所说,他怎么会卖国求荣呢?可顾舒窈现在也不知道该不该信他。
她知道她以后和殷鹤成应该也不会有多少关联了,除非是某一天他们站上了对立面。
顾舒窈出了片刻的神,听见刘志超放低声音说:“我听人说他们盛军内部派系斗争也厉害,殷鹤成和他叔父各成一派,他父亲自去年起一直没露过面,对外只说高血压需要静养,恐怕没这么简单。老帅一倒,少帅日子估计就不好过了。”
“呵,他本来就是个酒囊饭袋,靠着他父亲才走到今天,没有他爹他什么都不是!”吴楚雄轻笑了一声,突然道:“如果殷定原是我爹,我没比他差!”
顾舒窈听着吴楚雄这话稍有些不舒服,却也没说什么,倒是刘志超反驳他:“你这样说太偏激了。”
吴楚雄和刘志超一直唱对台戏,他依旧不服气,“我偏激?我哪里偏激?”
曾庆乾一直没说话,这是终于开口:“撇开他殷鹤成对日本暧昧的态度不谈,他那个人还是有能耐的,前阵子林北剿匪你们可别忘了,之前那位副司令加上殷鹤成他叔父两个人好几年都没平定下来,殷鹤成前后才用不到一年。”
吴楚雄是个听不进别人观点的人,同时他这样迫切地发言也无非是想在顾舒窈面前表现自己。吴楚雄本来还想说话,他偷偷看了顾舒窈一眼,却发现她皱着眉头完全没有看他,这才不再说话。
顾舒窈虽然不赞同他们所有的观点,但她觉得将来如果真的发生什么,他们这群人应该敢站出来阻挡。日本巡警在公共租界打人的事也给顾舒窈敲了一记警钟,虽然现在没有外国侵略者入侵,除了南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