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被审判的博斯曼形式上做辩护的辩护律师,自己讲起话来都无精打采,明显没有认真投入的意思。而提起公诉的爱莲娜政府,明显准备周到,却因为没有对手,那些精妙的、逻辑严谨的、有煽动力的控诉和推理,就好像打在了棉花上的拳头,有些乏力。全场唯一的亮点,在于那位叫做克莱尔的少女,站在证人席上,亲口讲述她所见到的屠杀。
“……那天很冷,可是刺杀博斯曼的人始终没有找到,我们所有被他抓起来的人,不论是男女老幼,都被带到了科莱博瑞特郊区的一个牛圈里。那种牛圈我们都很熟悉,就是大地主家放牧牛群回来,暂时喂食和数数的围栏,连牛都不会在那里面过夜。可是,博斯曼和他的士兵们,却把我们都关在了那个围栏里,再也不管。我们有人去问关押我们的士兵,晚上怎么办,会被冻死的。可是那些士兵不仅不给答案,还被打了回来。就这样,我们六百多人被关在围栏里,互相抱团取暖,希望能挨过那个寒冷的夜晚。后来,后来有人冻死了,我们觉得这么下去不行,就有人领头跳出了围栏,试图逃走……”
在辉石灯光的照耀下,农奴少女克莱尔脸颊泛红,眼角挂着些微的泪花。她穿着朴素,为了上庭很认真的打扮过自己。棕色的长发被她扎成了简单的一束,顺着一侧肩膀流淌开来。少女的身型高挑,却并不健硕,反而有一种柔弱感。这在农奴妇女中很少见。在场的记者们敏锐的意识到这位柔弱的、大难不死的农奴少女能够成为新闻中的惊爆点,毫不吝啬自己的笔墨,少数带了速画师的记者,也决定把宝贵的速画留给这位少女。而在一片低声的议论声和铅笔在画纸上摩擦的声音之上,克莱尔的陈述,还在继续。
“……我们杀了那些士兵,然后开始逃跑。所有人都不知道往哪跑,后来有人喊,去爱莲娜,我们就一起朝着爱莲娜跑。那个时候是傍晚,我们不认识方向。不过有路,只要跟着路走就行。那天天很冷,我的手和脚都冻的没感觉了,查韦斯和艾尔高特都轮流背过我。后来,快到边境的时候,艾尔高特说,我们这么多人一定会被发现,甚至可能被杀,建议大家分开行动。可是,队伍里有些人觉得一起走人多势众,也许一冲就冲过去了。艾尔高特带着我们离开了大部队,想找个偏僻点的地方偷溜过去,可是,就在我们离开大部队没多久,就看到了前面成排成排的士兵和枪……”
说到这的时候,克莱尔的声音有些哽咽,她擦了擦眼睛,露出了还有些红肿的手背,继续说道。
“那个时候艾尔高特就知道事情不好了,他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