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,她站在雾气萦绕的水流下,狠狠的搓着自己的身体,拿着浴巾使劲的搓,恨不得搓层皮下来,她在这种近乎自虐的动作中借着水声嚎啕大哭,眼泪混合着浴水“哗啦啦”的洒落在地,洇成破碎的水花。
她蜷缩在浴室一角,强大的耻辱包裹着她,一点点的摧毁着她的神智。
她抱着头,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撑着她的头骨,那么用力,似乎不把头骨撑裂,誓不罢休。
因为太痛,所以她狠狠的咬着手臂,把即将要出口的尖叫声湮没在疼痛里。
那天,她在痛苦中,抱着她的脑袋,汹涌的眼泪中,她想到了Lee。
她那么好的酒量,怎么会说醉酒就醉酒?是Lee动了手脚吗?
如果Lee没动手脚,难道Lee见她喝醉,所以干脆把她弃在酒吧里不管吗?
Lee不管怎么说都是楚翎的家人,而她是楚文绪的母亲,Lee难道做事情的时候就不曾想过楚翎吗?
也许,是她太过胡思乱想了,她开始自欺欺人了。
她询问服务台,这才获知会所是Lee所属集团私人产业,换言之,送她来的人就是Lee,强大的仇恨堙没了她的理智,很快她就给监控室打电~话,希望能看看昨天会所门口、大厅、电梯和走廊的监控视频。
监控室工作人员很快就给她送来了,她在怒气和紧绷的情绪中,把所有监控录像都看了,什么都没有。
她下意识笑了笑,抡起手中的遥控器“砰”的一声狠狠的砸在了液晶屏幕上,Lee这是在耍谁呢?有胆识做,没胆识承认吗?造假录像带也敢拿来搪塞她,真以为她那么傻吗?
但她却在一片无望中怎么也联系不上Lee,Lee就好像凭空蒸发了一般。
那天,她失魂落魄的回到医院,没想到会遇到白素,更没想到白素会得知所有的真相,她承认她慌了,有熊熊的火焰,在脑海中喷薄而发,似乎能够在瞬间吞噬掉一切。
她和Lee无冤无仇,Lee为什么要害她?
还有白素,把真相告诉她,然后看着她每天在恐惧和不安中生活,白素是想击垮她的神经线吗?
为什么每个人都要跟她作对,为什么她们要对她步步紧逼?
有一种痛和恨,密密匝匝,铺天盖地,如果说唐天瑜曾经极为憎恨白素的话,那么现如今她最憎恨的那个人就是Lee。
她看着桌上的录像带,指尖嵌进手心肌肉里,尖锐的剧痛感让她眼眸一片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