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连城,如果长时间居住在这里,会给人一种错觉感,仿佛时间走得很缓慢。
白墨一周时间里,会分三天时间去福利院,两天时间去孤儿院,一天时间去敬老院,周日通常会忙自己的事情。
其实她的事情通常都很无趣,大清早起床做饭,煲汤喝,擦拭地板,然后前往医院检查耳朵听力,然后安排时间学习聋哑人手势。
小时候,她幻想自己可以不必这么居无定所,可以过安定的生活,等她终于开始感受到安定时,她又觉得日子太过悠闲,其实她还可以过得更充实一些。她想,她要做好任何坏准备,即便将来耳朵听力受限,她也应该自寻出路,至少学会与人沟通。
即便是最无望的人生,至少她也可以活的有滋有味。
她去看望老院长,听说她要来,白发苍苍的老院长很早就站在了家门口。
白墨隔着车窗对院长微笑,但背对着院长推开车门下车时,却微不可闻的擦掉了眼角的泪。
昔日温和善良的他不知不觉间竟已这么老了。
她未在他面前落泪,老人却落泪了,频频拭泪,连声道:“长大了,长大了,真好。”
白墨浅浅笑了,笑容在阳光下一如童年,明媚而又温暖:“爷爷身体好吗?”
“好,好……”说着又是一阵垂泪,老院长是个感性的人,每逢伤心事和难过事必定流泪,但却心地善良。
她当年在福利院寸步难行,孩子们孤立她,唯有他知晓后会狠狠训斥他们,即便事后她的处境更加艰难,但心里对他的感激却是用任何语言都难以表达的。
冬日阳台很温暖,她和老院长温茶浅聊。
老院长说:“只知道你后来去了法兰克福,也曾看过你的照片,但那时候你还很小,后来再没见过你的照片,十分记挂你,也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?”
“父母担心我和妹妹曝光率太高,会对私生活造成不便,所以后来对隐私极为看重。您放心,这些年我一直都过得很好。”
老院长欣慰的笑了:“回去见到你父母,代我跟他们问好,这些年来全国福利院条件比以前完善了许多,他们待你好,我是知道的。”老院长毕竟是谨慎的,家里还有亲人在走动,他不敢提楚衍和白素的身份,所以说话间难免有所避讳。不愿别人知道白墨的身份,造成不必要的困扰。
白墨了悟,正是因为懂,所以才心怀感激。
老院长问白墨:“这次回来,打算在连城住多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