茶馆、银楼、书局、酒家,现在这里只有十几间老外经营的农家乐。
贺川对农家乐没兴趣,对老外更没兴趣,他在街上随处走着,打量着那些地摊。
有卖水果的,有卖小饰品的,有卖土特产的,还有看手相算命的。
贺川看到一个摊位上有卖荸荠的,装了两个篮子,颗颗紫黑色的扁圆果子,摊主正用水果刀削着,削完一个就放进白色塑料袋里,白色多汁的果肉已经装了十几个袋子。
贺川问:“怎么卖?”
摊主说:“%¥#&@……”
贺川叫来蒋逊:“买两斤。”
蒋逊离得远远的:“你自己不会买?”
“她讲的鸟语。”
蒋逊:“……”
走近一听,摊主讲的是当地方言,蒋逊瞥了眼贺川,眼神有点意见。
摊主不会讲普通话,蒋逊问:“这个一斤多少?”
贺川站在一边,听蒋逊吐出方言。
跟她说普通话时不一样,她说起方言,语气轻柔很多,就像早上天未亮时她说话的语气,缓缓的,像温热的溪流。
贺川问:“你说了什么?”
蒋逊顿了顿,才说:“我问她这个一斤多少。”
语气不一样了。
摊主回答了,蒋逊自动翻译:“削皮的10元,带皮的7元。”
贺川问:“甜么?”
蒋逊说:“你试试?”
贺川蹲下来,真的从塑料袋里拿出了一颗,直接塞进了嘴里,吃完了也不说话。
蒋逊也跟着蹲下来,问:“怎么样?”
贺川说:“你试试?”
“不用。”
贺川又从塑料袋里拿出一颗,递到了蒋逊面前。
蒋逊说:“我不吃——”白色的果肉在她唇上擦过,凉凉的。
贺川说:“尝尝。”
蒋逊想起了那根被她搁在床头柜上的1916,这个男人说:
那尝尝我这根,味道不一样……
有什么不一样。
蒋逊把他的手推开了,说:“不吃。”
贺川问:“‘不吃’用方言怎么说?”
蒋逊莫名其妙,看着他,说了方言。
贺川点点头,把手里的果肉抛到了篮筐里,站起来说:“那就不吃吧。买两斤,一斤削皮,一斤带皮。”
电话响了,贺川接起来。
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