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上有东西飘落下来,似雨非雨,更像绒絮,落进车灯光里,绒絮清晰起来。
贺川说:“下雪了。”
蒋逊道:“天气预报说会下两三天。”
白天只是下雨,她还以为天气预报有误。
阿崇抱怨:“不会吧,那这几天不就没得玩儿了?”
蒋逊说:“真想着玩,就不该冬天过来,夏天这里才最好。”
阿崇说:“那这么多游客,过来不是玩儿?”
“是你没见过夏天的游客。”蒋逊开得不紧不慢,说,“现在游客是挺多,大部分都只玩一两天,最多三天,在这里住一两晚。”
阿崇问:“上次见到的那个白夫人不还在这儿过年呢?”
“她情况特殊。”
“那上回一块儿乘车的那两家人?”
“那是小老百姓难得享受享受。”蒋逊说,“你们这样的,倒是不多见。”
贺川侧了下头:“我们什么样?”
蒋逊说:“来找祖宗。”
贺川瞟向她,笑了声。
阿崇喷了:“啥?找祖宗?”
蒋逊挺认真:“是呀。”侧头抬了抬下巴,“他说的。”
阿崇扒着副驾的椅背,凑着贺川的后脑勺喊:“你什么时候认王云山是祖宗了?”
贺川笑着:“他要是派的上用场,我可以管他叫大爷。”
阿崇说:“你倒是没吃亏啊,他本来就是个老大爷。”
一路侃到别墅。
下车的时候,贺川想到什么,扶着车门说:“明天带几包烟。”
蒋逊问:“1916?”
“你还有其他像样的烟?”
蒋逊说:“没。”
贺川准备走了,又听到一句:“什么像样的烟都没了。”
贺川顿了会儿,问:“还剩什么?”
蒋逊笑道:“还剩两包红双喜,一包7块5。”
贺川砸上车门走了。
蒋逊好心情地回到丽人饭店,进了房间刚准备洗澡,石林过来了。
蒋逊穿上外套,指指凳子:“你坐。”
石林脸色不佳:“我找了你一晚上,你就不知道回个电话?”
蒋逊摸出手机看了眼:“呀,没电关机了。”
石林拧了下眉,有点无奈:“孙怀敏刚才在大门口趴倒了,哭得连气都喘不过来,找不到徐泾松,我让人把她送医院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