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身上的味道和他的一样,下午两人用了同一款茉莉花味的香皂,不知是什么牌子,味道浓郁,甚至香得刺鼻,洗完澡那股浓香残留在身上,贺川并不喜欢。
后来她出来时,也带着这股香味,他给她吹头发时那香味萦绕不去,和他的又有点不一样,却又说不上哪不一样。
可能是她不一样。
贺川抚了抚她的手臂,上面还有尚未褪去的淤青,淤青面积不大,但和她白花花的身子相比,显得格外刺眼。
他问:“还疼?”
蒋逊半阖着眼:“哪哪儿都疼了……”
贺川动了动:“这样呢?”
蒋逊颤了下,抓住他的胳膊,妄图把那股酥麻退还给他,贺川亲了下那块淤青,说:“记不记我跟你说过什么?”
蒋逊迷迷糊糊的:“什么?”
贺川轻轻摸她的背:“除夕那晚,我跟你说过什么?”
蒋逊说:“不知道。”
“我说——”贺川低着声,在她耳边说了五个字。
车灯在这个时候暗下去了,悬崖边瞬间进入黑暗。
谁都没再开口,黑暗中触觉异常敏感,等夜色渐渐适应,悬崖边只剩两个起起伏伏的身影。猛兽开闸,需索无度,力量悬殊,一个注定主宰,一个不甘为下,有的人记不住话,他帮她回忆,真的要将她置于死地。
杀敌一千,损兵八百,他后背又添伤口。
贺川把她翻了个身,伏在她背上低喘:“再来!”
蒋逊挠不到他,只能抓着棉布,她面朝悬崖,山谷像张着血盆大口,后面的人撞一次,她就往悬崖靠近一分,那排石头被逼退至边缘,有两块凌空了一半,正被他们送着推向黑暗。
蒋逊恨不得乌云蔽月,真的看不见才好,她“嗬、嗬”的喘着气,心跳骤然加速,“咣当”一声,那两块石头在她眼前坠落,蒋逊揪紧身下的棉布,仰起头,失控地呻|吟。
正对上弦月,像野兽长鸣,她的肌肤泛着纯净的银白,长发被山风托起,落在悬崖外。
贺川转不开眼,浑身肌肉已然绷到了极致,他一声低吼,将她送入黑暗深渊。
山风轻荡,高原的夜晚温度极低,双人睡袋里却还散着热气。
贺川把手机电筒打开了,低头看了眼双眼紧闭的蒋逊,要不是她胸口还在急促的起伏,他还以为她昏死过去了。
贺川把睡袋拉上,躺好了,再把她往怀里一搂,低头问:“死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