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大片的雪白吞没,渐染渐轻。
“不是吧……”何书墨扒着窗户朝外看,她一个哈尔滨人,下雪见怪不怪,只是这雪怎么说下就下,跟演电影似的。
“姑娘,有点悬嘿,您今儿这飞机估计飞不成呢。”司机师傅转头看着后座上对着满天雪花发愣的何书墨说道。
“诶?为什么啊?”
“没听天气预报吗?”司机师傅笑呵呵地回答:“暴雪,80年来最大的一次,昨儿夜里开始下,上午十点多停的,这会儿又下了。”
何书墨不敢置信:“暴雪?”
一路胡侃,她被北京老司机侃得几乎说什么都像是个捧哏的,车终于到达机场。
给钱下车,何书墨从后备箱拿行李,跟司机师傅道别的时候,他还说了句“要是延误还算好的,航班取消的话,姑娘你可得小心点儿,一个人注意安全啊!”
借这位司机师傅的吉言……她终于在倒霉到了极点的1月1号,知道了什么叫做人倒霉坐个飞机都要下暴雪。
赶到机场之后,何书墨在出发屏上看见一大片红,航班延误和取消,其中真的包括自己的。
航班延迟,延迟近两个钟头。
一时间她有点慌。
这时候,手机忽然进了条短信,何书墨赶紧掏手机,看见是顾凛发的:“到机场了吗?”
刚才下火车她报了一次平安,兴许是自己很久没联系,他才问的。
何书墨回了条:“航班延误两个小时,现在在等呢QAQ”……
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,发完短信,把手机塞回羽绒服口袋,她看着周围大批大批的和自己一样的滞留旅客,只能拉着箱子到处乱转,最后也找了个位置坐下眼巴巴地等。
一整天都在赶路,她连一口水都没顾上喝,更别提吃饭了,刚才逛了一下,看见所有咖啡厅和餐厅都爆满,何书墨只好默默地从包里掏出来一袋面包圈,因为捂得久了,面包都软趴趴的,糖霜化掉湿漉漉地黏在上面,何书墨咬了两口噎得难受,又把面包圈塞回去。
一瞬间好无助啊……
周围很吵,有人席地而坐在斗地主,有人大声打电话用听不懂的语言在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,有人怀里抱着的孩子哇哇直哭,更多的人睡在联排座位上,裹着大衣生死莫辩,四周的噪声直往耳朵里钻。
一个小时过去了,两个小时过去了,紧接着被通知说因为前方天气原因航班被取消的时候,何书墨这才彻底无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