将将推开门,便被一股冷风打了脸。
冬日总是这样寒,付巧言呼出一口白气,转头同孙小花道:“小花姐,只要有机会,我便来看你。”
孙小花依旧坐在炕上,她手里捏着那两个精致的帕子,圆润的脸上浮出笑意:“好,我等你。”
付巧言没同别的永巷宫人告别,自己背着包袱匆匆去了藏春所。
索性这会儿大家都在午歇,路上静悄悄的,没得人看见她离开。
付巧言很快便到了藏春所门口,她站在那一会儿,确定听不到屋里的声响,这才微微扬声道:“姑姑,奴婢给您请安了。”
这是宫里的暗语。
出去办事的宫人们回来后是不能直接进屋的,万一娘娘们和大姑姑们说些什么心里话,被人听去总是不愉的。
远远站在门口禀报一声,便十分得宜。
付巧言禀报之后也未直接推门,直到里面赵喜乐出声唤她,才推了门进去里面。
沈福已经同赵喜乐说完了话,见付巧言披了件半旧不新的斗篷,手里拎着两个不大的小包裹,心里不由有些叹气。
要不是……她也不会在永巷找人。
她再看过去,却见付巧言稳稳站在天井中,任由冷风呼啸,却分毫不动。
沈福顿时有了素菜汤里拣出珍馐的错觉。
尚宫局里的人尖子,恐怕也比她好不了多少。
这样一想,沈福便气顺了。
“喜乐妹妹,这次姐姐要多谢你帮忙,你有心了。”
“哪里的话,娘娘的事,那不就是我赵喜乐的事儿,都是应当应分的。”
两人寒暄几句,赵喜乐趁机又表了表忠心,这才意犹未尽作罢。
沈福看了看天色:“也不早了,那我就先走了,有空再来同你说话。”
赵喜乐满脸欢喜,使劲点点头,转头便吩咐付巧言:“回去路上伺候好你姑姑,以后对娘娘务必尽心尽力,知道吗?”
付巧言忙行了福礼,口中称“诺”。
沈福没再跟赵喜乐多说什么,转头看了付巧言一眼,抬腿便出了藏春所。
“姑姑,那奴婢便去了,您保重。”
赵喜乐道:“去吧去吧,这回仔细些,不要再生病了。”
付巧言没成想能得这样一句体几话,便改了礼节,冲她行了大礼。
“这些日子,多谢姑姑了。”
赵喜乐冲她摆摆手,没再说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