头,低声道,“挂在谁户籍下边儿?可靠吗?会不会把咱的银子都卷走?”
“放心,只有户籍没有真人,谁卷的走?”贾环摆手,笃定道。
儿子的能力毋庸置疑,他说降服老李头一家便降服了,说弄死赖大就弄死了,说玩残王夫人也玩残了,贾府翻了天他却半点事没有。赵姨娘心中大定,也不多问,只叫他递一把剪刀过去,把绣线拆掉。
贾环等她拆好线,夺过剪刀又开始折腾炕桌上的一盆青松,幽幽开口,“先说好,置办家业的事儿谁都不许提,包括你心心念念的探姐儿,也不许拿钱补贴贾府里任何人,更不许大手大脚的打赏下人。”
提起探春,赵姨娘眼中的喜色稍减,承诺道,“儿子你放心,我谁都不说!贾府这群人我还不知道吗?个个都像蚂蟥,闻见血味儿便紧紧贴上来,拽都拽不走!我是傻了才会让他们白吸我的血!再者,这次我算是看透了,明明太太最大的罪状是意欲谋害庶子,可你看看那些主子们,一个二个全把眼睛盯着祭田,何曾在意过你的死活!合着在他们眼里,咱娘两是能杀就杀的畜牲,死了是咱歹命,活了算咱幸运!若不是为了你,这样的家我一天也不想多待!”
说着说着,赵姨娘忍不住红了眼眶。
贾环捏捏她肩膀,安慰道,“姨娘快别伤心了,最多三年,我便接你出府单过。说实话,贾府这份家业,我还真看不上!”
“也是呢,贾府早入不敷出了,多少好东西都被奴才盗了去,又被太太凤姐儿源源不断往当铺里送。老太太是不知道,知道了非得被气死!我儿才真真是个有钱人呢!”赵姨娘笑得花枝乱颤,捣鼓半天才找着地方把荷包藏好。
见赵姨娘不再执着于贾府的家业,贾环叮嘱她好生休息,扔下剪刀走人。刚跨出门槛,就听后面一声愤怒的咆哮,“兔崽子!这可是顶顶名贵的五须松,我特意请了金陵最出名的园艺师傅修剪,一路不辞辛劳的带回京城,你竟然给我削成直溜溜光秃秃一根?!这得多难看你知道吗?!以后不许进我屋!不许动我的东西!”
贾环掏掏耳朵,优哉游哉的走了。
一辆奢华的马车内,薛姨妈不停掀开车帘朝外望,一副归心似箭的模样,薛蟠骑马骑得累了,半道也爬上车,略歇口气。
“你说这会儿那野种死了没有?”薛姨妈幸灾乐祸的问道。
“哪儿那么容易死?姨妈不是说了嘛,不会当场要他小命,只杖刑五十,打得稍重一点,日后几剂毒药下去,慢慢熬死。”薛蟠摆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