哇!都怪我,我当初怎就没阻止那个蠢妇!任由她宣扬的众人皆知,毁了你大好前程!都怪我……”
“母亲,你这是怎么了?”前来请安的贾政快步上前询问。
“你自己看吧。”贾母将信笺递过去,佝偻着脊背,低垂着脑袋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贾政看完脸色惨白,咬牙道,“这么大一个把柄,随时能将贾家置于死地。母亲,那孽子留不得了……”
“你给我闭嘴!滚!滚出去!谁敢动宝玉一根毫毛,我与他不死不休!”贾母勃然大怒,拿起拐杖追打贾政,直将他赶出仪门。
鸳鸯留下收拾厅中碰碎的茶杯和花瓶,眼角余光忍不住朝落在地上的信笺看去,当即倒抽一口凉气。散发着淡雅清香的信笺上只印了一行字,却格外令人心惊——气运逆天触了龙鳞,唯养废一途可保宝玉一世安稳,望老祖宗忍痛决断。
宝二爷这辈子完了。鸳鸯脑子里反复回荡着这句话。
翌日,环三爷照常去晋亲王府上课。贾母却替宝玉辞了季先生,说不忍他被沉重的课业摧折,唯恐他像贾珠那般早夭,令他只管干自己喜欢干的事。
宝玉大喜,尽情同府中姑娘们厮混玩闹,被吓裂的心肝没两天又长回原样。
探春暗觉不妥,晨昏定省的时候在贾母跟前委婉提了两句,被贾母一通责骂撵出房门,直言她要害死宝玉;又去贾政那里说道,被贾政冰冷刺骨的眼神盯得寒毛直竖,不得不悻悻回转。
“既已替宝玉捐了功名,就该大力敦促他读书,好叫他三年后一飞冲天才是。怎关键时刻竟撒手不管了?你说是何道理?”探春歪在炕上沉思。
侍书欲言又止。
“有什么话尽管说吧。”探春瞥她一眼。
侍书定了定神,道,“许是,许是想把宝二爷养废吧。”
“不可能!”探春惊声尖叫,发觉自己失态,忙压低嗓音,“不可能!宝玉是嫡子,把宝玉养废了,谁来撑起贾府门脸?”
“琏二爷,环三爷,都撑得起。”再怎么着也轮不到宝二爷。最后半句,侍书没敢说。
探春心中慌乱,挥手将下人全部打发走,思虑半日终是觉得侍书的话太过离奇,不肯相信。然而随着时间流逝,老太太,老爷对宝玉越发放纵,令她渐渐看出端倪,只觉得一天比一天绝望。
偌大的豪门深宅,谁能做她的依靠?
作者有话要说:老婆,快来看土豪啊!(呆滞脸)
姐被吓的眼珠子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