度能有个四五具,就是非常非常幸运的了,毕竟自愿捐献遗体的人那么少。
而这四五具要跟各个科室进行分,各个科室又有不同级别的科学家。
鲁道夫来这儿的时候是十年前,那个时候他刚刚二十出头,别说国外没有论资排辈,那是不可能的。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科学家再有天赋,也很难有人七八十岁的老科学家研究的成果多,尤其是生物技术这个极其要求经验和实验的领域来说,一具新的尸体来了,要轮到他第一个上去研究,是很难的。
而这里就不一样了。
十年前他来的时候,这里还没有发展得现在这般好,来这儿的生物技术领域的黑科也并不多,他能得到最好的资源。而十年后的今天,他才三十出头,解剖过的大脑远远超过了任何一个国家的人脑研究专家,所能得到的资料也不可同日而语。
难怪这里是黑科的天堂,这里的资源除了地下埋葬的矿产,除了能突破国与国之间的技术封锁,能自由交流之外,这里源源不断的死亡,也成了一部分类别的黑科最喜欢的东西。
只是……
周寸光看着这些躺在恒温器里小小的人儿,不由地心中泛起悲悯,而让他更悲悯的是鲁道夫看这些小人儿的眼神,没有半丝对待一条刚刚逝去的无辜生命的同情和感激,要知道平日里在新闻上看到有人自愿捐献遗体,甚至眼角膜的时候,医务人员都会齐齐弯腰告别。
“速度快一点。”从里头出来两个人边说着,便按下了一个按钮。
恒温器瞬间朝着冰柜驶去,周寸光本就不高,惦着脚尖才能看到,这么一移动,他再也看不到这几个小孩。无需太长时间,再见到,应该就是四个人头。
哦不,加上刚刚‘温热的身体’的小女孩,五颗人头。
这可是五条人命啊,虽然不是在实验室里去世的,可也是五个刚刚离开人世的人,五颗人头拿下来,想必还要经过清洗,或其他什么程序以保证人脑的新鲜,可那再也不是五个人。
东方大国讲究一个留一具全尸,哪怕是科研,也得给最起码的尊严,难道不是吗?而鲁道夫就这么粗鲁地摸了摸小女孩的遗体,笑着说一句‘还是热乎的’,这种冷酷让周寸光觉得心颤。
只是此时并不是心颤和愤怒抑或是好奇的时刻,周寸光快速地观察了下周围,鲁道夫和助理们在忙碌,而四面八方放着的几个机器人正直勾勾地看向自己的方向。
想了想,他偷偷地用脚松了松鞋,从口袋里摸到了一个黑色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