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袁胜莲下意识地回头一看,正好看见一个男人重重扑倒在地上,露出背后一根入肉半截的□□。鲜红的血从□□周围渗出来,在衣服上晕开一个刺眼的圆。
“啊!”袁胜莲失声尖叫,仓皇后退,脚下不知绊了什么,扑通一声坐倒在地,晕了过去。
西湖边上顿时就乱了起来,没一会儿消息就传遍了:沈家那位伤刚好些的少将军,又遭了海匪刺杀!且当时他新娶进门的妻子也在旁边,险些就被海匪砍了头去,这会儿已经吓病了。
袁府在杭州城东边,经营多年,比沈府是大得多了。单是前院供袁氏父子说话的书房就独占一个园子,把门一关,说什么都行。
“……儿子赶过去看了一眼,那刀就嵌在柳树上。”袁胜玄比划了一下,“据说当时那许氏被沈云殊把头按下去了,不然或许半个脑袋就没了。”
他说到半个脑袋没了的话,神色自若,完全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:“两个当场就被杀了,还有一个被砍伤了大腿,跳到湖里想逃走,血流得太多也死了。”
袁翦年纪与沈大将军相仿,眉眼间却带着些戾气,沉声道:“确实没留下活口?”这个时候,他本来应该跟沈大将军一样都在军营之中,并没人知道他竟然回了杭州城。
“没有。”袁胜玄摇了摇头,“沈大郎当时就发怒了,说总共三个人,竟然就能摸到他眼前来,还没留下活口,定然是有内奸。”
袁翦眉头就皱了起来。袁胜玄窥了一下他的脸色,低声道:“只怕这次留不下几个人了。”他们当然往沈家安插了眼线的,这次出了这样的事,沈家必定会关起门来查,宁可错杀不可放过。这一通查下来,估计也剩不下什么有用的人了。
“到底是什么人!”袁翦有些烦躁,“不会是他们自己搭台自己唱戏吧?”
袁胜青一直没说话,这时候才摇了摇头:“应该不是。父亲还记得前些日子宣城驿的事么?”
袁翦眉头顿时一跳:“是东瀛人?”
袁胜青点点头:“儿子也去看了尸首,别的也就罢了,其中一个脸上那道疤——儿子记得是叫个什么平田的。”那道疤印象太深刻,他是不会认错的。
袁翦一巴掌拍在书案上,黄花梨木的几案被他拍得一震,笔架砚台一阵乱响:“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!”悄没声地去福建摸个道也就算了,毕竟那里不归他管,若是那边闹起来不可收拾,说不准皇帝还会令他兼管,如此他或许能做得到本朝第一个三边总制也说不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