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”
沈夫人忙道:“他们两个比你大出好几岁去,这自然比不得的。”在她看来,梅家那两位少爷瞧着都有些木讷,哪有自己儿子灵秀,不过是年纪大些,自然读的书多些罢了。
沈云安在桌旁坐了下来,摇了摇头:“梅家大兄比我年长不少,可梅二兄只比我大四五岁罢了。且他们两位都是十七八岁就中了举人,又比我如今能大几岁……”
“明年就是秋闱,你下场中了,也不过才十七呢。”沈夫人雄心勃勃地安慰儿子。
沈云安却是神色颓然,半晌才道:“只怕是难……两位世兄说,乡试难,会试易,殿试更易,这乡试最是难考……两位世兄说的书,儿子有好些都没读过,读过的那些也……”被梅若坚问了几句,便问倒了。
“梅二兄说,这样,儿子怕是考不中的……”梅若明沉默寡言,梅若坚年纪轻,人也直率些,连问了他几个问题,又让他默了院试的卷子来看,便摇了摇头。虽未直言,但那神色,分明是不看好他的。
沈夫人顿时不悦起来:“这梅家两位公子也真是……”哪有这般评说别人的?再说,他们若真是这般厉害,怎的自己到如今也只是个举人呢?别不是自己出不了头,就看不得别人少年出众罢?
沈云安直摇头:“母亲快别这么说。梅家大兄是不打算出仕的,只一心向学,因此有个举人功名就够了。至于梅家二兄,说是要先行万里路,见见世情,学问才能扎实。依儿子看,只怕是想着一鸣惊人。”
虽说进士难得,可每隔三年也有三百人,谁能一一记得?能被记住的,不过是状元、榜眼、探花三位罢了。梅若坚说得谦虚,可看那样子,显然是奔着三鼎甲去的。
所谓不怕不识货,就怕货比货。沈云安在西北时颇得先生赞赏,来了江浙之后便觉得有些心虚,及至见了梅家兄弟,方觉自己是井底之蛙了。
梅家兄弟之中,梅若明潜心学问,所读之书可谓车载斗量,他随口说出一本书来,沈云安大多是连听都没有听过。至于梅若坚,因要走科举这条路,对四书五经吃得极透,沈云安自以为已经读懂的书,往往被他三追两问,就问掉了底儿。
珠玉在前,觉我形秽。沈云安高高兴兴考了秀才回来,见了梅家这两位,那点儿得意就全部被打了个烟消云散,连书都不想读了。
沈夫人看他这样子,心疼得不行:“你这是路上累了,尚未休息过来,待过几日自然就好了。梅家公子读书再多,那是因他们有个大儒做父亲,这可不是人人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