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自己怎么不去考进士呢?
老子如此,儿子想来也差不许多,能考中举人,却未必就能再进一步。故而梅若坚那般说法,沈夫人甚是不悦,且不以为然。可是如今书院里的先生也这么说,沈夫人才算信了。白鹿书院那不知教导出了多少举人进士,若说里头的先生眼光还不行,那就没人行了。
今年不行,那就还得三年。沈夫人愁了一愁,随即又打起了精神。怕什么呢?沈云安才十七呢,就算再等三年,二十岁的举人也够年轻了呢。
儿子的事儿办完,就剩下女儿了。沈夫人不禁往身边的沈云娇看了一眼,只等也给女儿找一门这样的好亲事,她一辈子的大事就算都圆满了。
沈云娇却没注意母亲的心事,反而拉了沈夫人一下,嘻嘻笑道:“娘,你看二哥,看见月姐姐,这眼睛都移不开了。”
沈夫人笑斥道:“别胡说。该叫二嫂了。”
虽是斥责,沈夫人心里却是高兴不已,觑着眼也去看儿子的神色。谁知这一瞧,却见儿子脸上的神色并不似是看董藏月看呆了,倒似是不知在想什么,满脸怀念之色。
沈夫人顿时心里咯噔就是一下,本能地转头去瞧许碧,却见那许氏立在灯烛之下笑吟吟的。正所谓灯下看美人,被这烛火一映,许氏那张脸更是艳如桃李,就是沈夫人也不能不承认,论容貌,董藏月逊色远矣。
洞房里女眷不少,沈云娇这一嗓子,少不得有人附和说笑。董藏月一句句听得都清楚,到底是年轻,忍不住抬起眼睛,瞟了沈云安一眼。
董藏月是一双水杏眼,端正大方,若是从眼角瞟人,就有点不大合适。沈云安看着她睫毛微动的模样,忽然就想起上次他掀开一方大红盖头的时候,那个人飞过来的一眼。那微微上翘的眼角,眼波一动,就令他想到那句“水是眼波横”。就是那么轻轻一瞥,就教他坠进了那潋滟光波之中,再爬不出来……
沈董两家的亲事,并没哪个不长眼的会真来闹洞房或是死拉着新郎灌酒,大家热热闹闹到天晚也就散了。许碧才到院门处,就听后头脚步声响,一只手伸过来拉住了她的手。许碧也不回头,故意把手抽了一下:“也没个动静,吓人一跳。”
沈云殊一身酒气,整个人都往她身上靠:“没见跳起来啊?”
许碧嗤地一声笑了:“身上这么重的酒气,喝了多少啊?不知道的人,还当是你成亲呢。”
“替二弟挡酒呗。”沈云殊一条手臂围着她的腰,头直往她肩上歪,哼哼唧唧,“醉了,走不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