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贺在一旁看了半天热闹,唐宁一问,他便站出来回答道:“督运使,此人身份暂时不明。
但经过上一次的大败之后,付出了很大代价的二十六寨必然不会甘心失败。一定会再择良机,对我军再次进行一场袭击。
所以根据在下的猜测,此人九成是那二十六寨派出来盯着大军动向的眼线之一。”
唐宁点了点头,然后看向那个奄奄一息的俘虏道:“他说的你都听见了,我觉得也是八九不离十。
你说你还硬挺着有什么用呢?就算你的主子不是二十六寨的头目之一,我们也会把这个屎盆子扣在他们头顶。
所以你也不用嘴硬了,说出来还能轻松一点,至少走之前还能吃顿好饭,你说是不是?”
“呸……”
那人用尽全身力气朝唐宁吐了口唾沫,但他的力气实在不多。刚出口,那口唾沫就落在了他自己的身上。
“……狗官……”那人小声的骂了一句。
唐宁叹了口气,蹲在那人面前低声道:“嘴硬是没有任何好处的,而且你敌视我也没什么用。
我也是被逼着过来的,说句老实话,咱们俩在某种意义上,其实算是同病相怜。
曹植的七步诗有没有读过,本是同根生,相煎何太急。我看你可怜,不想难为你,而且我也不想对你用刑。
你要是老老实实的把你知道的说出来,哪怕说的不全,也能少受些罪,是不是?”
那人嘴角扯动了一下,抬起青肿的眼皮,凶狠的目光看向唐宁道:“……老子没读过书……”
唐宁耸了耸肩道:“那好吧。不过咱们先不讨论有没有读过书的事情,你先告诉我,你能不能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呢?”
“滚……”
唐宁拍了拍他的肩膀,感慨道:“如此义士实在叫我感慨万分,舍生取义的人万古流芳。
你的伟大让我感到惭愧,所以我愿意放你一条生路。”
说完,不顾孙贺一脸的焦急,从怀里掏出匕首,割断了绑缚着此人的绳子。
“督运使大人!您这是做什么,他很危险的!”
唐宁看着这人不停活动手腕和脚踝的样子,笑了笑道:“你走吧,有我在,他们不会再动你一根毫毛。”
孙贺大急,心说这家伙是武德司众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给抓住的。抓住之后又是一顿暴打,硬生生打晕过去六次,才有了现在这幅萎靡不振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