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金溪浑身一震，头垂得更低了。
“说话。”杨青溪不耐的伸手推了杨金溪一把。
“杨青溪，说话就说话，你动手动脚的干什么！”杨岩溪生气的指着杨青溪喝道。
“他是我弟，我动他怎么了？”杨青溪转头，挑衅的抬高了下巴，“关你屁事。”
“你！”杨岩溪握紧拳头。
杨桃溪拍了拍杨岩溪的肩，示意他稍安勿稍，才看向了杨金溪，语气平静：
“金溪，她有一句话是对的，我爸妈确实是你妈妈害死的，我恨不得把她送进监狱，但，你跟我们也确实不一样，你不用背负这样的血仇，想走想留，你自己选择。”
杨金溪抬头，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杨桃溪，语气有些怯怯：“姐，你要赶我走？”
“没人能赶你走。”杨桃溪摇头，认真的说道，“你真心把家当家，那就是你的家。”
这话很绕，杨金溪却听懂了，他握了握拳头，转身看向了程翠娟。
“阿金。”程翠娟迈上一步，目光中满是期盼。
“说得倒是好听，那也是我家，你怎么不让我回去？”杨青溪冷哼，拆杨桃溪的台。
“你要真记得自己姓什么，谁赶得走你？”杨岩溪在后面应。
杨桃溪瞥了自家弟弟一眼，没接话。
就算杨青溪记得自己姓杨，她也不能让这小白莲精回来。
“哼，说得好听。”杨青溪不理杨岩溪，再次推了杨金溪一下，“快说，你跟我们走还是跟他们走？”
杨金溪踉跄着后退，脸都白了。
这样的选择，对他来说太难了。
论亲缘，亲妈亲姐当然比同父异母的姐弟要近一些。
但论理，亲妈做的事，连他都觉得难以启齿。
“阿金，妈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，以后在家要多听你太公的话，好好跟着太公学文化，知道不？”程翠娟抹着眼泪，柔声说道，“你别为难，妈妈懂的，都懂的。”
“妈！”杨青溪不满意。
“青青，别为难阿金了。”程翠娟叹息着摇头，转身坐进了轿车里，那语气和身影，无尽的凄凉难过。
“妈。”杨金溪见状，下意识的上前一步。
“杨金溪，你看到了没？你就忍心为了他们让妈妈这么难过？”杨青溪在边上煽风点火。
杨金溪垂头，眼泪吧嗒吧嗒的掉。
杨岩溪皱紧了眉头，脚步动了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