衙门内顿时慌作一团,衙门外看热闹的百姓也是如此,其中几个明事理的老者都是暗中交头接耳,心知今天这是要坏事,倘若要真的闹下去了,只怕这县官不好收场。
县太爷也是慌了手脚,连忙大喊衙役,让他们上前阻拦,陈小姐却是杏眼倒竖,柳眉横起,喝令一众衙役道:“尔等在上前一步,我登时死在当场。”
县太爷一听就知道此事有门,不然就不会说出这话,而是直接了断了。
县太爷连忙安慰道:“陈氏,有话好好说,先把金钗放下,你若说是冤枉,那我们就让稳婆验身,验过之后还你清白。”
陈小姐冷笑一声:“狗官,今日我纵然是死也要把话说得清楚再死,我陈栖梧自幼与黄家公子定亲,两情相悦,父母之命,天地做媒,是他刘家痛下杀手,在我黄郎上京途中杀害,到如今也是尸骨未见,我因为没有证据,故此状告无门,而他刘家又设下毒计诓骗与我嫁入他家,这两年有余我日日守身如玉,他刘家少爷也是身感恶疾而亡,因何故诬陷与我?”
这两年来陈小姐也听到了不少风言风语,心里更是猜出了大概,也更是相信了黄公子的死讯,只是尸骨未见,证据不足,这才迟迟未曾上告,而她在刘家暗中查访多时也是没找到半点证据,却不想那刘少爷竟然病亡,自己也被送上了公堂。
到了此时,陈小姐也知道自己恐怕无法安然脱身了,所以也干脆不打算报仇了,但是这件事情必须要在此时说清楚了,因为在堂外的都是名门望族,好让他们知道这刘家的恶行性,看他们日后再苏州城如何立足。
老话说得好,话是拦路的虎,衣服是瘆人的毛。
陈小姐这话一出口,堂内堂外又是一阵大乱。
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,这两年的时间苏州城都在说此事,只是没有证据,所有人也都是当做笑话来说,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,可如今话从陈小姐口中说出就不一样了,看来此事十之八九是有可能的。
县太爷又是一阵慌乱,连连安慰,“黄公子之事又是另一宗案件,咱们暂且搁置,你先把金钗放下,咱们验明正身好还你清白……”
县太爷话没说完,陈小姐又是冷笑几声,断喝道:“住口,你这狗官收受贿赂,想必那稳婆也被你们买通了吧?我若是放下金钗还有我的活路?哼,姑奶奶的身子又其实那些下九流的人能碰的?我的身子只留给黄公子,如今我要随他去了!”
话毕,陈小姐高举金钗,仰天长叹:“黄郎,为妻来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