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是个怪胎,异类。在分不清哪些是鬼,哪些是人之前,自己基本屏蔽了所有初识的人,不敢去交往,久而久之,变得越来越内向,内心越来越孤独,似乎世界上只有自己一个异类。直到遇见都灵川,他终于不用再欺骗自己,只需要戴上耳机,就可以大胆跟看得见的鬼魂交谈,在内心深处终于觉得不再孤单。
伴随着和都灵川一起帮李忠源,帮万广志一家脱离危险,帮无数的鬼魂传话,他渐渐开朗起来,活得更像自己想要的自己,以其说是自己让都灵川有了存在感,倒不如说是都灵川让自己找到了存在感,不用再遮遮掩掩地活着。即使是面对上官虹玥,他也没有如此放得开过。他之所以觉得那是他的事业,也仅仅是正因为有这些鬼魂的存在,能让他释放被自己套住了二十年的自我。
“为什么我就不能跟他们说话?为什么我就算是异类?为什么偏偏是我?”凌晨双目紧闭,如同在做噩梦。
何能眼见得逞,趁胜追击,道:“不能跟谁说话?”
都灵川见凌晨秘密快保不住了,急呼:“凌晨,快醒醒,你被催眠了。”
但凌晨脑子一片混乱,想起这些年自己忍受的自闭,心中充斥着对命运的不满,为什么自己不能想正常人一样只看得见该看见的?这就是自己的命运吗?自己背负的是什么更重要的使命还是不过是被命运摆弄的玩物?
“我想跟他们说话,我心想问问他们将何去何从,我想问问他们还有什么是需要我帮忙的,我想问问他们孤不孤单,但我不敢,我怕父母担心,我怕同伴说我是怪物,甚至害怕自己喜欢的人拒绝我,我不过只想如同常人一样的生活,交友,恋爱,工作,然后享受风平浪静的人生而已,就有这么难吗?”凌晨越说越是伤心,泪水从紧闭的双眼流出,似乎完全听不道都灵川的呼喊。
“你觉得你跟常人有什么不一样?”
都灵川见凌晨似乎已被催眠,急忙跑过去,拉住凌晨右手,用力往他脸上一推,凌晨只觉得微风略过,如海水扑来,正打算回答何能的问题,猛地惊醒了。伸手摸了摸脸上的泪痕,转头看着都灵川惊道:“我都说了什么了?”
何能见凌晨突然醒了,失望至极,咬了咬牙,实在可惜,就快得手了。
“差点就说出你有阴阳眼的事了。”都灵川心疼道。
凌晨为自己捏了一把汗,深吸了一口气,道:“没说出来就好。”
何能一听不由得一惊,“他已经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了?是谁告诉他的?那个幻想出来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