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祈不下来,总不会是我一个人的过错了。”
说到这里,太子闷哼了一声:“恼了我,我把在京的宗室都给带上,到时候下不下来雨,瞧瞧是谁丢人!”
裴璜皱眉,低头道:“殿下,这样做欠妥,有跟陛下打擂台之嫌。”
“京城附近方术有成的道人,我都已经派人去请了,三天之后应该都能到,到时候只要求下来雨,便是殿下的功德。”
太子叹了口气:“还是你想的周全。”
“你这一离开京城,我身边连个出主意的人都没有了。”
“殿下静静等着就是了,有什么大事,可以去找我爹商议。”
“殿下也不要担心什么。”
裴璜神色平静,缓缓说道:“我父亲任事天官之后,向着殿下的人越来越多了,加上陛下年纪渐长,朝廷都有动荡,这个时候陛下即便有心,却也无力。”
“殿下的东宫之位稳如泰山,自家先不慌,便没有人能够动得了殿下。”
“我明白,我明白。”
太子抚掌,看了一眼父亲的寝宫方向,默默叹道:“只是父皇这几年…”
即便四下无人,更无六耳,他还是没有把“昏聩”两个字说出来,而是话锋一转,继续说道:“中原旱情渐重,听说已经生出了民乱了,今年再不下雨,粮食就要绝收了。”
“到时候,恐怕会闹得越来越大。”
他看向裴璜,继续说道:“反倒是江南道那里,苏靖打的很不错,贤弟要是去了江南,时机合适的话,可以同苏靖接触接触。”
裴璜想了想,笑着说道:“接触自然是要接触的,不过听说苏靖这个人有些死板,不一定能为殿下所用。”
“倒也不必让他为我所用。”
太子抚掌道:“能跟咱们亲近一些就好。”
“中原之乱,多半还是会有人造反,到时候闹得大了,还是得靠他。”
说到这里,太子殿下似乎也觉得时局艰难,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。
“水旱糜时,盗贼滋炽啊。”
裴璜微微低头,意味深长。
“这是上天在降警了。”
太子跟他对视了一眼,裴璜继续说道:“等将来殿下御极,便会好起来的。”
“不要胡说。”
太子殿下心中高兴,但是还是皱眉低喝道:“犯大忌讳的!”
裴璜笑了笑,对着太子拱手:“殿下,我告退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