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1483年的魏夏帝国,脱产读书和赴京赶考都是成本极高的阶层上升通道。调查每一届应考举子的底细,100人里最少有90人出身地主之家,真正意义上的穷书生,可谓少之又少。除非有纵横四海的梦想,否则他们何必放弃乡间优雅生活,冒着生命危险闯荡大海呢。
石梁的哥哥石堰,就对吴华启的留学提议不屑一顾。
石堰重视海贸利润却对海上讨生活没有兴趣,鄙弃说:“海商就是海商,傲慢又目光狭隘。呵呵,何时见过富贵之家去海上讨生活?越国拆解国子监设立海科分校,都得降低门槛招收渔民之子,吴华启却妄想从举子里招募水手,当真是缘木求鱼。”
石梁也是同样态度:“术业有专攻,举子自有学业,怎可一窝蜂追捧潮流?”
其他举子纷纷应声附和石堰、石梁兄弟。
这是举子们的普遍态度。
海贸暴利历史悠久,南宋重视海贸,蒙元不曾忽视,魏夏帝国的前身顺塔王国亦以海贸起家。凡此种种,魏夏二十藩国都相当重视海贸,连内陆明国、汉国、唐国、周国、晋国、魏国等藩国,也都孜孜不倦追求出海口。
但是,就像曾经的重农抑商国策并非以农民为贵,现在的国家重视海贸也不以水手为贵。农业思维以地主为尊,海贸思维则以商会为尊,无数商会领袖都推崇海洋生意陆地做。举子们即使立志海贸,也会立志做“海洋生意陆地做”的海商,而后居高临下俯视那些在海上讨生活的水手。
当然,这也有航海死亡率过高的因素。
海洋天堑和港口疾病,始终是游荡在海洋骑士头顶上的幽灵。别说那些默默无闻死去的水手,许多闻名越国、卫国乃至魏夏二十藩国的海洋英雄,都难逃年纪轻轻就魂归大海的遗憾命运。譬如卫国那位发现南美洲巴西的船长,昨年在西部非洲染上当地疾病,旋即药石无效死去,享年仅44岁。又譬如吴家创始人,当年他率领一批亦商亦盗的海商横行西亚、中东,功劳大的被越国藩王破例晋封为领地男爵,可他亦不到50岁年龄就病死在印度。
航海风险,委实太高。
只有那些家势衰败的破落户和渴望一夜暴富的穷小子,才会把海洋当作改变命运的快捷通道。
吴启华渴望一群举子学习航海技术,当真痴心做梦。
但,魏东生不是普通的监生。
魏东生第一世是开创魏夏王朝的皇帝,第二世是晋国国王,第三世是辅助魏良濬平定交趾土著叛乱的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