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得理所当然。
洛俪勾唇苦笑,不紧不慢地道:“能得我父亲唤一声叔母的,想来应该是闽省建州知州邓大人的亲母、是邓老太爷的原配嫡妻吧?三娘一直好奇,你们一家不去闽省投靠邓大人,却拐了这么大一个弯,来投我洛府,岂不多此一举?”
她言辞犀厉。
要人敬,先得敬人。
邓家不守自己的本分,任意为之,就似洛家欠了他们一般。
洛俪道:“我请了同僚帮忙,一查之下,方知晓邓家有那么一段不堪为外人道的过往。邓老太太,就凭这段过往,你有什么资格得邓大人的敬重?又有什么资格得我父亲一声‘邓叔母’?醢”
吴氏惊道:“三姑娘,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洛俪微微一笑,“父亲母亲被人蒙蔽了。这个自称是邓老太太的女人,根本不是邓家的什么原配、嫡妻老太太,而是邓老太爷的一个侍妾。邓老太爷逝后,在西北邓家,她以正经老太太自居。”
洛康倏然起身,这么说,这半个多月,他被人耍了,他居然对一个侍妾姨娘唤了几声“邓叔母”,简直就是奇耻大辱。
吴氏已率先起身,指着邓老太太怒骂:“一个侍妾也敢欺辱朝廷命官,你不怕下大狱。”
邓二老爷见情势突变,他根本没想到洛俪会去查邓家的根底,连连道:“洛嫂嫂歇怒!”
洛家最重嫡庶缇。
洛俪道:“一个庶子而已,凭你的身份,有甚本事唤我母亲一声嫂嫂。”她继续优雅地摇着扇子。
前世时,邓家一家人也曾来京城投奔,自称是闽省建州知州邓大人的家人,说是原来投奔邓大人的。结果发现邓大人去了闽省,投亲不遇,只得来投洛康。
洛康不察,待大灾过去,得到邓大人来的书信,言辞之间说了这邓老太太并非他的母亲,而是他父亲的侍妾,而同来的两位老爷更是侍妾所出的两个儿子。
邓大人在信中曝露家丑,说他的亲娘就是被这侍妾给害死的。亲娘逝后,邓老太爷得晓真相,一直不肯扶大姨娘为妻室,临终前更是留下遗言给邓氏族里,不得立她为妻室,将家业一分为二,七成留给了长子邓大人,托给自己的胞弟代为掌管,另三成留给了大姨娘母子。
大姨娘在邓老太爷仙去后,在家里以嫡妻自尊,当然邓氏族里没人买她的账。
西北大旱,她带着一家逃难,虽然邓老太爷早年为官,嫡妻杨氏也是皇城人氏,原是皇城京南县的书香门第,可嫡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