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不喝跪了三天三夜,爷爷才看在您曾是他最疼爱的女儿的份儿上,给了您救治唐大小姐的药。这些,您不会不记得了吧?”
轻描淡写的几句话,却仿佛在凝固的空气中搅起惊涛骇浪!
唐俏儿泛红的眸一震,顿觉无尽的痛意从心脏伸出撕裂血肉而出,蔓延至僵硬的四肢百骸。
沈惊觉瞪大了眼睛,喉咙里霎时蹿上咸涩难忍的血腥味。
随即,他的头深深埋下去,痛苦地闭上通红的眼睛,感到整颗绞痛的心脏快要在胸腔里分崩离析。
“没事的。”一声轻柔的安慰,飘入他耳蜗。
唐俏儿用力握他逐渐凛凉的大手,喉咙却艰涩,“没事的,惊觉......都过去了。”
可她越这样云淡风轻,沈惊觉的心便越是痛得无以复加。
他到现在才知道——
曾经他的凉薄、无情,不仅让他最爱的女人失去了他们此生唯一的孩子,让她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利,甚至——
还险些,让她变成一个残缺的人。
三位太太是最早的知情人,但唐家其他人哪里知道这个!
“姐姐......”心思最柔软的唐槿最先克制不住,捂住嘴无声落泪,最后哭倒在林溯怀中。
而林溯安慰她之余,自己也早已湿了眼眶。
“柳逐云,你说够了吗?!”柳敏之终究还是被激得情绪爆发。
“这些话,是父亲命我代为传达,不然,您觉得我愿意来这儿,愿意跟您费这口舌吗?”
柳逐云傲慢地扬起下颌,睨着她失血的脸,“事儿是您干的,誓是您自己立下的。上次因为您苦苦哀求,搭了半条命下去,爷爷才勉为其难帮您一把。您该见好就收,而不是得寸进尺。”
听听!这是晚辈对长辈说话的态度吗?!
可身为柳氏长孙的柳逐云,居功自傲,深受宠爱,他就说得出来,干得出来!
“随风年轻,耳根子又软,时常拎不清。姑妈您要是真疼他,就别拖他下水,让他为难了!”
柳逐云冷嗤一声,转身大步流星地往外走。
“你站住!”
唐俏儿冷艳的唇瓣轻启,寒声叫住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