盯着他看了两眼,忍不住笑了:“佛子是怪那位贵人不该送剑?”
“万万不敢。”柳子衿一本正经的惶恐,“贵人送什么,是贵人的自由,只是在下既然是佛门中人,自然也有自己的规矩要守。所以,只能请那位贵人海涵啦。”
“贫僧与师父自会与那位贵人分说,佛子只管放心便是。”小尼姑笑的有些开心。
柳子衿摸了摸步鹿孤婵的头:“喏,听到了,小师父会帮我们分说,你就拿着吧。”
步鹿孤婵有些惶恐的接住了那把剑,两只手捧着,像捧一件圣物。
小尼姑突然又有些不开心了。
清咳两声,问道:“柳子衿,你可知,送你袈裟的那位贵人,为何偏偏挑今日,让我们把礼物送过来?”
步鹿孤婵手一抖,剑差点丢了。
柳子衿微微皱眉。
“看来那贵人不止有礼相赠,还有话要说?”
小尼姑自然察出他心中不悦,不过表情没什么变化,笑盈盈道:“话都在礼中。”
“那看来是小师父有话要说。”柳子衿道。
小尼姑道:“不说,佛子想必也懂。”
柳子衿道:“在下愚钝,只懂色即是空。”
小尼姑皱眉:“不懂空即是色?”
“该懂时自然便懂。”
“你是佛子。”
柳子衿道:“你这是执念。”
小尼姑道:“你这是诡辩。”
“佛法自然。”柳子衿道,“这是在下修的佛。不知小师父……修的又是什么佛?”
“四大皆空,普渡众生。”
“自然么?”
“佛法自然。”
“那便你修你的自然,我修我的自然。大家自己自然,也让彼此自然一点。”
小尼姑笑着摇了摇头:“佛子只知佛法自然,却不知道自然并非佛法。”
柳子衿问:“何解?”
“顺其自然的善,是佛,顺其自然的恶,是魔。”小尼姑道。
柳子衿怔了怔,随后笑道:“有点意思。那小师父的意思,是说我修的不是佛,是魔?”
“色魔。”小尼姑直言不讳。
柳子衿支吾道:“呃……也没到那个程度吧?”
小尼姑笑而不语。
柳子衿双手负于背后,踱步于殿中,缓缓言道:“物极必反。色到极处……不色了,也是未由可知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