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便如滔滔流水,虽有曲折,最终仍将流入大海,此非人力所能阻挡。寿老是一位聪明人,他焉能不知道这个道理?只不过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。寿老虽已心如古井水,奈何有人要借他来翻天覆地,图谋大事。所以咱们不得不防,这是为老寿好,对大明天下,也是一件好事。”
厉秋风看着阳震中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所以陆大人、阳大人早就布好了一棋局,将棋子一个一个地摆到棋盘上。江南丈量土地,西南改土归流,不过是朝廷下的一步好棋,是想将大礼议中漏网的正德朝时的旧臣一网打尽……”
阳震中摇了摇头,道:“这些老臣,若是本本份份地做个富家翁,又有谁会与他们为难?偏偏他们不甘心失势,要与朝廷作对,不惜与鞑子和倭寇勾结,这等败类,焉能不除?只不过说是一网打尽未免夸张,七位致仕的前朝阁老,不都是好好的在家养老么?”
厉秋风默然不语,过了半晌,他沉声说道:“皇陵、永安城、虎头岩这三局棋,陆大人和阳大人大获全胜,眼下已然稳操胜券,想来下一步,便是要斩草除根了。”
阳震中微笑道:“厉百户,你又错了。这三局棋最多只算是平局,甚至对手还略占上风,你没有看出来么?”
厉秋风一怔,道:“愿闻其详。”
阳震中看着大帐,口中缓缓说道:“当今皇帝以天子之尊,拥四合八荒之力,却也不得不屈尊纡贵,以图枚平这场大祸,这难道不是落了下风么?”
他说到此处,略停了片刻,这才接着说道:“咱们眼前这座大帐内,虽然只坐着两人。但是皇陵之外,却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紧紧盯着这里。而各地督抚,乃至边关重镇,无数眼线却也都密布在这八宝莲花山左近。这局棋已到了最为要紧的关头,是图穷匕现,还是风平浪静,过了今晚,一切都可见分晓了。”
厉秋风道:“只是无论这局棋的结果如何,阳大人都已稳居不败之地,只是坐观他人的胜负而已。”
阳震中微微一笑,道:“想来你已见过柳生宗岩罢?”
厉秋风点了点头,道:“十余年前,柳生宗岩耗费心机,在兴献王陵一役,一举消灭数十个门派,杀掉了东厂和锦衣卫不少高手,使得先帝心腹势力为之一空。正因为如此,先帝才在南京中计,险些当场丧命。柳生宗岩自以为得计,却不料他只不过是朝中大佬和兴献王府的杀人之刀罢了。人既然已经杀了,这把刀也就没什么用了。柳生宗岩偷鸡不成蚀把米,反倒成了丧家之犬。只不过倭人歹毒,仍然妄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