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后十年刘瑾权倾天下之时,严某才没有被阉党所害。”
严嵩说到这里,略停了片刻,接着说道:“经过白大人一事,让严某懂得了一个道理。为官之道,重在中庸。若非迫不得已之时,绝对不可有与敌人死拼。方才寿老先生说严某笑里藏刀,口蜜腹剑,倒也说得不错。只不过严某这些手段,只是要在与奸臣争斗时使用。对那些忠臣良将,严某只有佩服的份儿,怎么肯用这些卑鄙的手段害人?”
寿南山哈哈一笑,双手一拍,口中说道:“好,好,果然是一位宦海能吏。你小子入阁拜相之日已不远矣。来,老子敬你一杯,算是提前庆贺了。”
寿南山说罢端起酒杯,向着严嵩一举,便即一饮而尽。严嵩将杯子在唇上一沾,只是啜了一小口,这才对寿南山说道:“老先生言之凿凿,不知道有何凭据?”
寿南山双眉一挑,对严嵩说道:“以你小子的心术,定然已经看出老子的来历不凡。老子也不必隐瞒,此前确实居住在京城,对于京城官场之事,还是略有耳闻。嘉靖皇帝以藩王身份入继大统,登基之初便有了大礼仪之争。其实他为老兴献王争皇帝名号是假,借机清除异己,扶植自己的势力控制朝廷是真。想他以一隅藩王做了皇帝,京城内阁、六部、五军都督府、宫中二十四衙门,尽是前朝正德皇帝驾前的旧臣。嘉靖皇帝要坐稳天下,就得想法子将这些旧臣尽数除掉。他借着大礼仪之争,将内阁几位大佬尽数贬斥,更于左顺门外杖责大臣,当场打死一十六人,逼得朝中大臣不敢反抗。张璁、桂萼这等投机之徒入阁,取代了杨廷和等人,至今已有十年。”
严嵩听得寿南山侃侃而谈,将嘉靖皇帝登基以来轰动天下的大礼仪之争说得如此清楚,心下不由一凛,暗想我果然没有看错,此人必定大有来历。瞧他的模样,当年多半是一位手掌兵权的大将,致仕之后云游天下。此人消息灵通,知道我被皇帝召至京城,便猜想我会入阁拜相。若是朝野之中都有如此议论,皇帝的耳目听说之后,必然要转奏御前。到时朝野一片赞扬之声,于我自然是有极大的好处。
只听寿南山接着说:“嘉靖皇帝是一个极为聪明之人,而张璁、桂萼之辈只是投机之徒,若以才能而论,别说与杨廷和、刘康等人相比,就算是朝廷六部堂官,论起才干,也要比张、桂二人强上许多。这十年间,嘉靖皇帝利用张璁、桂萼等人清除前朝旧臣,朝堂和宫内都换上了忠于嘉靖皇帝的臣子,张璁、桂萼二人便成了嘉靖皇帝治理天下的阻碍。如今皇宫之内有嘉靖皇帝最宠信的陆炳控制,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