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上,沿途也见过许多官兵。这些官兵大半为非作歹,别说行军操练,只怕连兵器都拿不稳。若是遇到这些倭寇,非得大败不可。”
厉秋风道:“姑娘说的极是。昔年太祖立国之初,为了蓄养民力,改募兵为屯田兵,以为官兵可以自给自足,不至于累及百姓。却不知那些无耻将官,将军士和开垦的田地视为私产,又吃空饷,喝兵血,使得军士疲惫之极。我在京城之时,听说东南沿海的倭寇嚣张之极,往往十几人便能将几百名官兵打得落荒而逃。初时我还以为是倭寇凶悍,能够以一当十。可是后来见到所谓备倭兵精锐,都是些老弱残兵。而且卫所空额多到吓人的地步,名册上写着一千二百人,实际上能有二百军士,便已是烧高香了,余下的空额都被带兵长官吃了空饷。就算剩下一二百名军士,却也是一些老弱病残。平日里他们只是耕田种地,为卫所长官干些私活,一年到头难得操练几次,几乎连刀枪弓箭都拿不起来,又何谈与倭寇交战?”
厉秋风说到这里,略停了停,接着说前:“前年北镇抚司派人到福建莆田办差,回来说了一个笑话。当地出了一件劫财杀人案子,知县衙门束手无策,最后还是驻扎在该县的官兵将犯人擒住,押送到巡抚衙门正法。巡抚大人知道福建各地卫所长官大吃空饷,军士十不存一,怎么会有如此有种的官兵,竟然能够帮着知县衙门捉拿犯人?后来他派人私下里去打听此事,这才知道抓到犯人的那处卫所名册上有一千五百名军士,其实不过三百余人。而这三百余名军士之中,有七八十人原本是绿林响马。倭寇在福建为恶,势力越来越大,已经不满足于在沿海抢掠,时常登陆作恶。这七八十名绿林响马所在之地被倭寇抢得干干净净,他们无处发财,贫困不堪,实在吃不上饭了,竟然投到军中,想混一碗饭吃。这些响马虽然也没有什么本事,不过比卫所中的那些老弱之兵强多了。劫财杀人的犯人作案之后,偏巧遇上了这伙官兵奉卫所长官之命外出贩卖石材,双方打了一架,犯人不敌,这才被抓捕归案。巡抚大人知晓此事之后,苦笑着说道,想不到最能打仗的官兵,竟然是一伙强盗。”
慕容丹砚听厉秋风说到这里,忍不住笑出声来。厉秋风却是心下沉重,暗想官兵腐败无能,要靠着他们对付倭寇和鞑子,那是想也休想。看到山下倭寇军容整齐,号令森严,就算官兵前来围剿,只怕也不是倭寇的对手。
此时空地上大火熊熊燃烧,将四周照得一片光明。骑在马上那员黑甲将军右手一挥,号角声又响了起来。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心下一震,不由自主地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