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门路,想要将冯太医救了出来。果不其然,冯太医被关进大牢后的第二天,便有几位京官派人到顺天府衙门,话里话外,软硬兼施,想要为冯太医脱罪。顺天府那些书吏差役,自然不敢不给上官面子,打算从轻发落冯太医。可是京营殿帅府岂是好相与的?那位师爷也是一位手眼通天的人物,听说有人要将冯太医自大牢之中捞出来,他立时走了京营殿帅府和兵部的门路,给顺天府衙门施压,要他们重判冯太医,不得为他脱罪。
“如此一来,顺天府衙门的大小官员左右为难,既不敢得罪京营殿帅府和兵部,也不敢折了那些为冯太医说话的官员的面子。到了后来,顺天府索性以‘此案牵涉甚广,顺天府难以辖治’为名,将案子推给了刑部。那时我在刑部做员外郎,刑部那些堂官老吏个个奸诈似鬼,知道这件案子虽然并不难断,可是冯太医不过是一个棋子罢了,无论判得或轻或重,都讨不到好去。是以人人推托糊弄,都不想审这件案子。
“其时我到刑部做事不久,还不晓得这件案子背后那些龌龊事情。看到这些堂官将此案推来推去,谁都不肯审案,一时不慎,便将案子接了过来。那些堂官如蒙大赦,急忙将案卷送给了我,背地里都想看我的笑话。后来我将冯太医由顺天府大牢带到刑部大牢,审理他治死病人一案。
“冯太医生得獐头鼠目,一看就不是好人。我提他过堂之时,此人傲慢无礼,说话颠三倒四,只说自己无罪,口中大声呼喊冤枉。我见此人如此顽劣,心下大怒,便对他用了刑具。可是别看此人骨头没有二两重,性子甚是倔强,虽然受了大刑,兀自不肯认罪画押。我见此人不通事理,心下恼怒,若不是他受刑之后已然昏死了数次,只怕早已将他在大堂之上活活打死了。”
慕容丹砚听安抚使说到这里,心下不以为然,暗想厉大哥曾经和我说过,天下人人都说锦衣卫诏狱内设有各种令人恐惧的刑具,以为锦衣卫审案只会严刑拷打,逼得犯人屈打成招。其实锦衣卫办案之时,并非只靠刑具,而是使出种种手段来诱使犯人招供。若是一味用刑具审案,只怕案子还没审完,疑犯已然被活活折磨掉了。安抚使大人审问一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大夫,竟然只会用大刑逼供,只怕未必妥当。
念及此处,慕容丹砚心下一动,暗想小鱼妹妹虽然聪明机智,不过她心思略嫌狠毒。厉大哥曾经提醒过我,小鱼妹妹杀气太盛,若是练成高深武艺,只怕江湖从此多事。安抚使大人是小鱼妹妹的亲生父亲,他以如此手段来折磨冯太医,可见性子必定极为严峻。小鱼妹妹杀气如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