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抚使武功不弱,初时对马郎中也是处处防备,只是数日过去,马郎中每日只是喝得酩酊大醉,舞起长枪之时也是破绽百出,压根不像身负武功之人。安抚使见此情形,心中失了警惕,对马郎中的防备一日弱过一日,到了后来已是丝毫不将他放在眼中。没料到此人竟然深藏不露,倏然出手偷袭,安抚使一时托大,猝不及防,被马郎中点中了膻中穴。他心下又惊又怒,眼看着马郎中一脸怪异之极的笑容,不晓得此人要如何炮制自己,惊怒之下,只觉得五内俱焚,心中后悔不迭。
马郎中盯着安抚使看了半天,冷笑了一声,左手捏着安抚使的下巴,强行将他的嘴巴张开,右手端起酒杯,直向他口中灌去。安抚使受此屈辱,一张脸涨得通红,恨不能将马郎中撕成碎片。怎奈他膻中穴被马郎中点中,身子丝毫不能动弹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马郎中将一杯陈年花雕灌入了自己口中。
慕容丹砚伏在屋脊之上,看到马郎中将酒水灌入安抚使口中,心中虽然又惊又怒,只是投鼠忌器,生怕马郎中害了安抚使的性命,不敢出手攻击。好在马郎中虽然强行给安抚使灌酒,却并无杀人之意,慕容丹砚这才稍稍放心。
马郎中将一杯陈年花雕尽数灌入安抚使口中之后,冷笑着说道:“赵大人,当年你在刑部大堂百般羞辱小人,说小人是一个狂妄自大、草菅人命的庸医,压根不听小人辩白。先是灌小人喝了几桶凉水,因为小人宁死不肯招供,后来又用辣椒水将小人的肚子灌得几乎胀裂开来,那份折磨,小人一辈子都忘不掉。今日小人以牙还牙,也请大人尝尝被人灌水的滋味。”
他说到这里,狠狠瞪了安抚使一眼,接着说道:“小人被大人下令打断了双手双脚,关入刑部大牢之后,又被牢头、差役和犯人虐待,连腰骨都被打断,每日里只能趴在牢房之中,原本以为必死无疑。幸好有一位年老的牢头良心未泯,见小人可怜,赏给小人几碗热粥,才让小人没有活活饿死。”
马郎中说到这里,将脑袋一点一点抬了起来,双眼瞪着灰濛濛的天空,发出一阵怪异的笑声。这笑声干瘪之极,直如夜枭乍鸣,比恶鬼哭泣更加难听。慕容丹砚伏在屋脊之上,笑声传入耳中,直如针刺在心中,全身上下难受之极。
片刻之后,马郎中止住了笑声,又将脑袋一点一点低了下去,恶狠狠地盯着安抚使,接着说道:“小人在刑部大牢受尽了折磨,初时只想一头撞死,一了百了,免得受这无尽的痛苦。可是双手双脚和腰骨都被打断,身子一动也不能动,就连咬舌头自尽的力气都没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