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四听那名捕快说完之后,将嘴一撇,大大咧咧地说道:“你这小子饭都吃到屎眼里了不成,竟然愚蠢到了这等地步!潘师爷和蒋师爷不和,衙门上下无人不知。只不过他们两位都是做大事的人,向来不在明面上翻脸。潘师爷是东升客栈背后的主人,连城里的老百姓都知道得清清楚楚,蒋师爷岂能不知道?正所谓断人财路,犹如弑人父母,此仇不共戴天。蒋师爷何等聪明,岂能做此蠢事?他生怕城中乱成一团之时,衙门里有人趁机生事,挑拨他与潘师爷翻脸,这才故意吩咐王书办等人约束衙门里的兄弟,不许大伙到东升客栈来生事。蒋师爷明面上是吩咐王书办,其实是说给潘师爷听的,要潘师爷放心。老冯就是他妈的胆子太小,树叶掉下来都怕砸碎了脑袋。若是换作我,大摇大摆地坐在客栈里面看热闹,岂不快哉?”
众捕快听韩四如此一说,虽然心下兀自惊疑,却不想得罪韩四,是以纷纷点头称是。韩四受了众人恭维,心下得意,接着说道:“这几日城里可有点奇怪。别的不说,就说咱们衙门里面的怪事也不少。李知县和潘师爷这些日子神出鬼没,偶一露面也是一脸戾气,好像咱们欠了他们的银子一般,压根不理会兄弟们。这两日更是躲在衙门后宅,不晓得在筹划什么大事。何捕头也不见了踪影,连操练男丁和在城南筑城这等大事,也都交给蒋师爷主持,这可与此前的情形大不相同。眼下咱们这些兄弟只能在衙门前院守着,谁也不得到中院和后院去见李大人和潘师爷,守在中院和后院的那些武士也甚是面生。老子可听说了,辽阳府派来了许多捕快,眼下就住在衙门里面,不晓得在捣什么鬼。”
韩四话音方落,一名捕快接口说道:“四哥说得不错。我也听说是辽阳府来人了,东辽县的大小事情眼下都是由辽阳府的人处置,李大人、潘师爷他们压根插不上嘴。我猜多半是因为海盗流窜到了东辽县,李大人和潘师爷、何捕头应付不了,辽阳府这才派了官员来主持剿杀海盗之事。”
小猴听韩四和众捕快说话,心想这些捕快当真笨到家了。咱们扶桑大军转眼就要杀到,他们居然还以为是有海盗流窜到了东辽县。李知县、潘师爷、何捕头早已死在咱们手中,衙门里坐着的尽是主人派去的族人。这些族人虽然易容之术精妙,轻易不会露出破绽,不过衙门里人多眼杂,主人必定吩咐他们轻易不要与衙门里的公差捕快见面,是以他们才会躲在衙门后宅,轻易不在衙门现身。可笑这些捕快还坐在这里胡说八道,不知道大难已然临头了。
念及此处,小猴陪着笑脸说道:“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