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这番话之时,却将“在下”换成了“吴某”。厉秋风知道柳生良语含讥讽,已经让吴一路恼羞成怒,打算扬长而去,不再为柳生旦马守效力,说话不似此前那般谦卑。他心下暗想,吴一路这个奸贼虽然阴险狡诈,做了许多坏事。不过他若真能就此与倭寇分道扬镳,退隐山林,可以说是因祸得福。免得他做了大汉奸后助纣为虐,留下千古骂名。只是这个奸贼热衷名利,这番话多半是糊弄柳生良的假话。
只听吴一路接着说道:“何况石寨主英明神武,天下无敌,手下有七八百名武艺高强的兄弟,十余年间纵横关东,无人可挡。有石寨主这等英雄人物相助,吴某实在是可有可无,不如早归,免得留在这里碍手碍脚,耽误了盟主的大事。”
吴一路一边说话,一边不住冷笑,明里夸赞石敢当,却比指着他的鼻子痛骂还要难听。待他说完之后,只听石敢当大声骂道:“姓吴的,你不要在老子面前阴阳怪气,指桑骂槐!是你自己心胸狭窄,做事莽撞,才会闯下今晚的大祸。可是你这个王八蛋竟然想嫁祸到老子身上,真是岂有此理!你们白山派有人死伤,咱们宝阳寨又好到哪里?别忘了老子手下的兄弟战死了六十多人,比你们白山派多出一倍有余,伤者更是不计其数。老子还没为手下的兄弟抱屈,你他娘的倒恶人先告状!呸!”
石敢当话音方落,只听柳生良笑道:“两位都是了不起的人物,何必如此计较?!是我说话不妥,让两位有了误会,我向两位赔罪。请两位看在盟主的面子上,原谅我出言无状。咱们做大事要紧,就不要为这些小事争吵了罢?”
吴一路冷笑了一声,口中说道:“代盟主眼中的小事,对敝派来说却是大事。正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,吴某甘冒奇险,帮着盟主做事,却落得如此下场,仔细想想,未免太过不值。代盟主不必挽留,吴某这就离开东辽县,从此天高地远,还望盟主和代盟主多多保重。”
吴一路说完之后,大堂中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,似乎有人正向门口走去。厉秋风趴在屋顶,暗想柳生良虽然奸诈,毕竟太过年轻。如吴一路这等枭雄人物,绝对不会甘心久居人下。他受了柳生旦马守收买,帮助倭寇做事,无非是想借势壮大白山派的势力,自己来做武林盟主。柳生良自以为收服了吴一路,说起话来不留情面,吴一路岂能甘心忍受?这个奸贼走了正好,剩下一个有勇无谋的石敢当,要好对付得多。
厉秋风思忖之际,听到柳生良哈哈一笑,口中说道:“既然吴掌门不想屈就,咱们也不好多加阻拦。只是这些年来吴掌门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