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下知道厉大爷有要事召见,慌张之下一路跑了过来,失礼之处,厉大爷多多见谅。”
丁观话音方落,屁股堪堪就要坐到椅子上,突然看到坐在对面的周显身上竟然穿了武官官服。他虽然不是官吏,不过在京城与官府打过许多交道,自然识得朝廷武官的服饰。此时认出周显身穿游击官服,丁观心下一惊,暗想东安城官兵最大的头目不过是一名把总,这位游击是从哪里钻出来的?东安城的大小官吏自己全都认识,独独没有见过这名游击。看此人的模样绝非寻常武官,我须得小心应付才好。
丁观与官府打了二十多年交道,最是油滑不过之人,心中念头急转,屁股尚未坐到椅子上,倏然又站直了身子,向着丁观拱手说道:“恕在下眼拙,又来得匆忙,竟然没有看到这位游击大人,还请大人恕罪。”
周显见厉秋风将丁观招呼了过来,知道丁观就是与厉秋风同行之人,以为他一定与锦衣卫大有关联,是以丁观虽然衣着寻常,周显却也不敢得罪他。眼看着丁观向自己恭恭敬敬地施礼说话,周显急忙起身还礼,口中说道:“不敢,不敢。”
厉秋风见丁观和周显彼此谦让,心下雪亮,知道两人虽然不晓得对方的来历,不过都以为对方身份不凡,才会如此小心。他心中好笑,却也不好说破,口中说道:“两位不必多礼,请坐下说话。”
丁观和周显听厉秋风说完之后,这才互相谦让着坐到了椅子上。厉秋风为两人引见之后,丁观和周显又是一番客套。待到两人说完了客套话之后,厉秋风这才对丁观说道:“周大人已将三只大船押运到了东安城码头,丁先生,劳烦你与厉某到码头走一趟罢?”
丁观急忙站了起来,恭恭敬敬地说道:“此乃在下的本份,哪敢让厉大爷说出‘劳烦’二字?!”
厉秋风微微一笑,请丁观坐下,这才对他和周显说道:“请两位稍候,厉某到客房取几件随身之物,再将穆姑娘叫上,咱们一起前往码头。”
厉秋风上了二楼之后,先是将周显押运船只到达东安城之事说给了慕容丹砚。慕容丹砚听了之后,心中又是兴奋,又略略有一些忐忑不安。她思忖了片刻,对厉秋风说道:“厉大哥,咱们前往码头,是否应该随身携带兵器?”
厉秋风见慕容丹砚神情有一些紧张,微微一笑,口中说道:“咱们只是去查验船只,并非要立时扬帆出海,何况押运大船的是登州卫的官兵,并非敌人,是以咱们不须携带兵器。”
两人走下一楼之时,却见掌柜正自陪着丁观和周显说